“明明是您对我说要什么谢礼的……”南许尴尬地端起咖啡浅尝了一口,像是给顾汀芳思考的机会。
“除了这件事,其他什么都可以。”顾汀芳故作轻松地用叉子叉了一块甜品放在白瓷餐盘里,故意躲开了对方的眼神。她怕看久了,真的会答应下来。明明商务谈判都不在话下的她,怎么面对一位刚毕业的大学生怯了胆子。
“您还想和沉长风维持这样的关系多久呢?到您七八十岁的时候吗?”南许的声音很轻,却很有力量,每一个字像一个鼓点,敲击在顾汀芳的新房上。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他来表达对我的爱?”顾汀芳计较的就是谁先认输,如果沉长风先向她服软,母子关系倒不是不能缓和。
“做错事的人应该先道歉。对吗?”
“……”
沉长风是顾汀芳的软肋,否则她和沉默早就生第二个了。
“那我应该怎么做?”
“和他道歉。”南许想,沉长风如果在生日的今天收到他等了这么久的道歉,或许也该释怀。
他口中的自由,也就是这样。
可沉长风早就在海陵岛找到沉默的同时,也找到了自由。
“我知道了,谢谢你南许,祝你和沉长风生日快乐。礼物在这里,我先走了。”顾汀芳丛桌子下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放在了桌子上,起身离开。
不知怎么,南许看见她曾经高傲的背影,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位向儿子屈服的母亲。
他一个人在咖啡厅坐到了三点多,牛皮纸袋完好无损,他想和沉长风一起拆开。
沉长风今天早回了一个小时,手中拎着一个草莓奶油蛋糕。他知道南许也考虑了自己不喜欢吃巧克力,特意嘱咐两人都可以吃的口味。
进门整整三分钟不见有人出来迎接他,倒是嘟嘟闻声而来,一直在他的脚边蹭着。
沉长风蹲下,用手指搔了嘟嘟的下巴。嘟嘟发出舒服的呼噜声,眯起了眼睛,仰着脑袋。没有想到承担一个生命的责任的同时,也享受了生命带来的治愈。
沉长风突然可以理解为什么南许会这么喜欢小动物了,他也渐渐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沉长风,你终于回来了……咳咳咳……我好像把菜烧糊了……”南许拿着锅铲委屈巴巴地从厨房间探出半个身子,一副「快来救救我」的架势。
“我马上来。”沉长风的手离开嘟嘟的下巴,对方却不依不饶地在他脚边撒娇般地叫着。
“当然是以他为主了,所以对不起了,等下再陪你玩。”
他起身的瞬间,顾汀芳的语音电话就打来了,对方只说了一句话,他就毫不留情地挂断了。
“沉长风,你愣在那里干嘛呢?快来厨房帮我!”南许看着一脸呆滞的男人小声催促道。
“你是不是……和顾汀芳说了什么?”
“怎么了?”
沉长风的脑子一片混乱,他在确认刚才自己是否没有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