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勾住心弦的猫心里止不住地挠,它急切地问道:“那该如何?”
斟酌片刻,沈亦棠缓缓道来,“人们做事总是讲究拼劲,赤奴若是愿意与我交换,那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这奇药也必给你弄到。”
它不急不缓地舔舔前爪,斜睨面前的人一眼。
那人也并不催促,只是蹲下身与赤奴平视,伸出了一个手掌。
“别让我失望。”
赤奴伸出一个爪子与那人碰了碰。
计谋达成,沈亦棠笑眯眯地把拓印在纸上的图案递了过去,“那我便先把问题告知与你……你可见过这个印记?”
“当然,你知晓与否都不必现在告知于我。”她不甚用心地掐着指尖,粗略计算,“我大抵三日后会再来,别让我空手而归呀。”
这人好生狡猾,赤奴答应完这个霸王条款才后知后觉自己已经掉入了对方的陷阱,它的肉垫在纸上摁了摁,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达成来此的目的,沈亦棠站起身放松地抻直身子,正打算从窗户那原路返回。
一只脚踏了出去,被身后的话语拦截。
“你为何不从正门出去?”
生怕被笑话,赤奴闭门不见客已经好几日,自然不知晓沈亦棠被“赶走”之事。
明白这猫是无心之语,沈亦棠还是没忍住冷哼了一声,“哪敢啊。沈姑娘刚正不阿,我这般大咧咧走出去,若是撞见她可又有好果子吃。”
门外传来轻巧的脚步声,赤奴一个转头的时间,窗户边的人就看不见半片踪迹了。
没了沈亦棠在身边伴着,独自一人呆在房内竟有些孤寂。
思来想去后,她唯一能倾诉心事的也就只剩下赤奴了。
打开门,往日最喜爱躺在床褥里睡大觉的赤奴不知为何正对着大敞的窗外发愣。
不明所以地探出头去,除了滔天的大雪和庭院便无其他。
顺手关上窗,她弯腰将赤奴捞进怀里,捂不热的指尖细细抚摸过它的脑袋。
“你说亦棠什么时候才会消气呢,已经过去两日了。”小猫慵懒地蜷缩着,她也没想得到答复,自顾自道:“她这孩子乖巧,有时又让人看不透。”
譬如她现在就算想去寻,也不知该往哪处去寻。
思绪万千,手上的动作却不断,赤奴半眯着眼发出呼噜声。
它这时才弄了个明了。
原来这小孩正与小沈姑娘闹矛盾呢。
“该回来了。”
紧闭的窗外,那不大不小的声音,一字不落地进了靠在墙边的沈亦棠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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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中,靠在一起取暖的貍猫夫妇正相互舔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