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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淙之:“嗯。”他的屿宝就是厉害。
易达通:“只是当初指导林助理完成毕业论文的兰教授已经退休了,我们打算明早再联系试试。”
傅淙之沉吟片刻:“兰教授人在K市吗?”他想亲自上门拜访,更有诚意。
易达通:“很遗憾,兰教授在D市。”
那傅淙之就不能丢下林屿连夜飞过去了,一来一回不知道要花掉多长时间。“让D市分公司的总经理替我过去拜访,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亲自向兰教授说明。”
“是。”
对于汹涌而来的第二次黑潮,祁练的建议是先压热搜,因为吃瓜群众最容易喜新厌旧,同一个人在热搜上久了,反而会败坏好感。但傅淙之思来想去,狠了狠心,不仅让热搜继续挂着,还主动往里添了把火——这时候对林屿的否定越大声,澄清后的反转才会越有力度。
“证据收集齐了吗?”傅淙之问。
易达通靠谱地回答:“您放心,已经准确就绪。”
“好,辛苦了,早点休息吧。”傅淙之结束了会议,刚好收到祁练的消息:“傅总,严总晚上连发两条微博,不少网友在猜测严总和林助理的关系。”
傅淙之想了想,回了个“暂时不用管”,然后打开桌面上的一个视频。
视频拍摄者并不专业,镜头一直抖动,但能看出画面里那个穿着简单红色T恤和牛仔裤的人是林屿。
红色T恤很丑,胸口印着一朵太阳花,写着“爱心向前志愿者”七个字,但就是这样一件衣服,反而放大了林屿身上阳光、开朗的青春朝气。
这是一个国际公益活动,设计师们以“童心”为主题无偿设计玩具送给因为身体残疾而被抛弃的、很难被收养的孤儿,旨在引起社会层面对这类群体的关注。林屿手上拿着一朵比两个巴掌还要大一些的七色花,每一片花瓣都肥嘟嘟的,浅青、淡紫、奶黄、瓦砖红、乳白、粉蓝、抹茶绿,簇拥着花蕊中一个太妃糖一样的按钮。
按下按钮,七色花就会发光,触摸花瓣则会有不同的语音播出,比如“你真的是个很棒的孩子”、“今天也有好好吃药吗?每天都有变健康一点点哦”、“多摸摸我吧,我还想跟你多说说话”,每个花瓣藏着七条录音,一朵七色花就是四十九条语音,配音的角色也有六个,两对老年男女声、一对中年男女声,对应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角色,花托上还有一个录音键,可以让孩子们把自己的声音加入进去。
视频记录了这一批志愿者把玩具送给孩子们、陪伴孩子们的过程,后面还有一个短短的采访,林屿在采访中说:“……七色花的灵感来自于二年级语文教材《七色花》,课文里七色花就是一朵能实现愿望的花,我没办法实现他们的愿望,但我想让他们知道有人在倾听他们的愿望、关注他们的生活。”
采访者:“你也有愿望吗?”
林屿对着镜头羞涩地笑了下,嘴角抿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其实我也是孤儿,我跟他们有同一个心愿:我想找到自己的家人。”
后面是其他设计师的采访,傅淙之没有再看。
他查了查当年严家的事,可惜严家把小儿子的信息瞒得很紧,傅淙之没能查到那个孩子的照片。
时间过了午夜三点,傅淙之摘下眼镜揉了揉疲倦的眉心,他关上电脑回到卧室,林屿又蜷缩在被子里,把自己包成一个小包子。
傅淙之缓缓拉开被子躺进去,把林屿抱着的他的枕头一点一点往外拽。或许是感觉到了傅淙之的气息,林屿放开了傅淙之的枕头,一骨碌滚进傅淙之怀里,半梦半醒地问:“……你去哪里了?”
傅淙之搂住他:“厕所。”
林屿也不知听没听清,只是认出了傅淙之的声音,便安心又睡了过去。
大洋彼岸的休斯敦正是白天,晴空万里,微风徐徐。
一位美丽的妇人在自家花园里散步,她年约六十,但保养得当,周围的邻居对她的爱称是“东方美人”。
“昭华啊,有常那小子谈恋爱了!”闺中蜜友突然打来电话。
楼昭华仿佛听了什么笑话,“怎么可能呢?我和他爸都愁呢,怕他打一辈子光棍。”
闺蜜:“打不了!有常是真的铁树开花了!一天发了好几条微博,替一个男孩子说话……哎呀,我发给你,你自己看吧!”
楼昭华随口道:“好好好,我一会儿看,我老公叫我吃饭呢。国内应该是深夜吧?别老熬夜了。”
总在世界各地旅游的闺蜜:“我在墨西哥度假呢,过两天去找你。”
“那我等你来。”挂了电话,楼昭华点开闺蜜发来的微博,是一个营销号,说Y。S的严总才回国却频繁出入傅氏,还有人在戚家宴会上拍到严有常搭讪林屿,于是这次严有常为林屿撑腰,就被说成是卷入了傅总与林屿间的三角恋。
爆料里还附上了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分别是严有常和林屿、傅淙之和林屿,看起来都十分暧昧,楼昭华就被勾起了好奇心。
她点开不常用的微博,摸索两下就上手了,无心地吃着儿子的瓜,猝不及防刷到了林屿的正脸照。
“……”楼昭华脑子空白了,手指哆嗦地在搜索框里输入“林屿”,然后看到了更多林屿的照片、动图、视频,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不停地冲击着她的心,她快步跑起来:“老公!老公!快给有常打电话!还有夕实,让她立刻回家!他们居然敢瞒着这么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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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教授是退休后被J大返聘的老教师,年纪大觉就少,早上五点就起床,睁眼就看到J大校长给他发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