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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实在是太晚了,齐斐也离开了老婆婆的住处。
去时闲游,回来的时候,心里却思绪万千,齐斐回到望舒客栈时,已然深夜了。
望舒客栈的住客们早已睡下,齐斐正低着头,向二楼走去,却听耳边一声清脆的质问响起,“你去哪了!”
抬头,一双黄金瞳孔,直直映入眼帘。
面前人正睁着一双黄金瞳,一眨不眨地瞧着自己,他斜靠着楼梯,没有惯用的寒暄,而是单刀直入,“齐斐,你去哪了?”
这次是较为温和的询问,也许是觉得刚才的语气太过强烈。
魈自知自己不该如此失态,但,他蹙眉,不知为何,从齐斐的身上他总能闻到一股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味道。
是浮舍的味道。
浮舍(一)
魈自知自己不该如此失态,但,他蹙眉,不知为何,从齐斐的身上他总能闻到一股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味道。
是浮舍的味道。
“没见谁,只是出去走走。”齐斐并不知魈是何意,见他冷脸,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他说完这些,按照魈的性子,应当是让他走了,于是他先人一步,从魈的身边错开,想要上楼。
可罕见的,魈慢慢凑了上来,少年的侧脸贴近,鼻翼稍稍翕动了一下,“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齐斐惊叹,这也能闻得出来?莫非风里真的有每个人的味道?他拎起袖子闻了闻,脸上却浮现出一片纯真来,“没味道啊,我只见了个老婆婆。”硬要说,自己还见了个高个子的男子,不过那男子离自己十万八千里,怕不会留下任何味道。
见了个老婆婆。
魈拧紧眉毛,莫非真是自己闻错了,他并没有见到浮舍大哥?
真是自己感觉错了?
齐斐拎起袖子,又反复闻了一下,道,“真的没有。”
魈颔首,抬起头来,道,“冒犯了,齐斐,看来是我感觉错了。”他说话虽然冷淡,但却透露出一片诚挚之意来。
齐斐正巧也有事情要问他,趁着他还在,便上前一步,站在他的身侧,问道,“仙人,你今日身体可舒服一些了?”魈并没有正式告诉自己他的名讳,齐斐也随着淮安的话头,一起喊魈仙人。
回味起今天的那碟子杏仁豆腐,魈微微欠身道,“多谢你的杏仁豆腐,下次不必花费这样的心思了,不值得。”
他说完,看也不看齐斐,便折身回去了。
不值得,齐斐张张口,似乎想留下魈继续说些什么。
什么叫值得,什么又叫不值得?
他瞧着离开的魈,只觉得他周身都围绕着灰败的气氛,好像对尘世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