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回他,一事不烦二主,我既然交给了他,就不会再让旁人去查。”
寒月应了一声,见顾清姿在解衣裳,便上前来搭了把手,却一低头就闻见了血腥味,不由一顿:“姑娘有什么脏活交给我们姐妹去做就是,别脏了自己的手。”
顾清姿知道她是误会了,也没解释,对方这样说也是在示好,没必要拒绝。
“自然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
她褪了衣衫,将身体浸到微烫的热水里,舒服的叹了口气:“你们谁想去一趟盐城?”
姐妹两人对视一眼:“盐城?姑娘想让我们做什么?”
自然是联络上盐城的暗桩,手里能多一点人手也是好的,也得适当的给丰州的人一些压力才好。
她将要做的事情细细嘱咐了,寒星一点头:“都记下了,这次就让我走一趟吧。”
话音落下,她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话就说。”
寒星拿了布巾给她擦背,却瞧见她身上都是细小的伤口,仔细一看竟有些触目惊心,她嘴边的话顿时有些不敢说,可犹豫许久,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
“这是殿下的吩咐吗?”
顾清姿并没有因为她的质疑而恼怒,如果连这点怀疑都不敢,未免就太软弱了。
“……殿下的心意,自然是和我一样的。”
这话听起来有些古怪,寒星眼底闪过困惑,却没再说别的,老老实实给她擦背。
顾清姿摆了摆手:“去做你们的差事吧,别被人瞧见和我走的太近……盘缠去百兰那里领。”
姐妹两人应了一声,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等屋门被带上,顾清姿才舒了口气,彻底放松下来。
就算是自己的人,她好像也没办法太过信任。
她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靠在浴桶边上,慢慢闭上了眼睛,半梦半醒时,敲门声响了起来,她以为是百兰,也没多想,随口就让人进来了,可开门声响起后,屋子里却没了动静。
顾清姿察觉到不对,抬眼看了过去,就瞧见左留卿站在门口,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一行鼻血沿着人中慢慢往下淌。
她脸一沉:“出去!”
左留卿似乎被这一声惊到,猛地背转过身去,迟钝片刻才伸手摸索着关上了门。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听见你说进才进去的。”
顾清姿脸上的厉色褪去,血色迅速蔓延,羞耻让她浑身发抖,可这事儿的确不能全怪左留卿,是她太不小心,完全没想到门外的人会是他。
毕竟审过黄七之后,他对自己的排斥还是很明显的。
“你来是为了什么?”
左留卿的声音闷闷的,许是为了止血捂住了鼻子:“是苏二,王爷说你要是想去见他,就让我领你去,要是不想见,也有现成的口供给你。”
原来是兑现承诺来了。
关于她的事,谢砚倒是一时一刻都不愿意拖延。
顾清姿起身,慢慢擦干身体换了衣裳:“我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