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少时对……就有几分倾心。”
义愤填膺写在盈盈脸上。
只是一瞬,她又恢复了平静。
这一路行来,作为见过了太多时事变迁和云波诡谲的太师孙女,她眉间的悲喜,都化作旁人看不见的心底波澜。
“还有那个没良心的,花那么多手段把你争过去,又丝毫不珍惜……你在我心里从来都是极聪慧的,到头来,却连正妻的位子都不给自己筹谋,可见定然是伤透了心。”
盈盈骂道,“这个那个玫娘,抢食抢到窝里,也真是太过于可恨。”
盈盈与卿予相对而坐,终究是越说越气愤。
“都过去了的事情。于我,有些人,也不相干了。”
卿予劝慰盈盈。如今的她,是真的拿得起,也放得下。
“那你呢?你自个儿的打算呢?如今红颜未老恩先断,以后你如何打算?”
因为涉及朝堂,盈盈问得也隐晦。
是呀,她也不能当一辈子的朝廷命官,朝堂上暗藏的党派之争,她不喜欢,也不能卷进去。可现在也无法告老还乡,归隐桑榆。
作为废太子妃,嫁人是不可能的,除非皇家默许。作为女学士,不伦不类,又涉朝纲,她一生只能囚于京城。
“至于玫娘,我一点不怪她。男女之间,很多时候,只有情爱是不够的。她和驸马,我总觉得少些知心默契。叶昀追求医术,极为执着,心气也颇高。让他在朝中受气,他做不到。”
卿予此时想起叶昀,东宫时,他总爱和李皓宇斗嘴。李皓宇常常被他气得的如个蛤蟆一样。
“可我如今连情爱也没有了,有的,只是中原和吐蕃的利益相连。”
盈盈黯然神伤。
她心心念想着少时的日子。
一本旧书,一个砚台,一支遗失了的钗子,盈盈都思念不已。
说起少时,两人总还有聊不完的话题。
毕竟难忘,何妨回想呢?
“予儿,你呢?”
“我如今什么也不剩了。往昔一切,都被一把火烧了。世人眼里,林府也已经毁于一旦,付之一炬了。不念了。”
卿予摆摆手,淡淡一笑。
她的洒脱大度,惹得盈盈却伏案哭了一会儿。娟娘让祁墨来说诗会开始了。
卿予为盈盈擦掉眼泪。
“不说这些不高兴的。我给你备了些吃食,是娟娘做的。你在别的地方吃不到。”
卿予宽慰她,
“待会儿还有诗会。都是些进京的诗人才子。才子里,有二十出头的少年,还有四旬,五旬,还在京中考取功名的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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