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慕远青并没有过来,雁儿过来伺候魏迟晚洗漱,顺口说了句:“刚才在门口瞧着大爷了,大爷就在门口站着,我就过去问大爷是不是要找姑娘,可大爷就问了我几句,也没说进来,过了会儿就走了。”
魏迟晚听了没多大反应,垂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反而是一边的春喜问道:“大爷问了你什么?”
雁儿便道:“大爷就问了姑娘今日的身子怎么样,我就说姑娘下午睡了一觉,晚间吃了点东西,正准备睡了。”
魏迟晚这时说道:“他来就来了,有何必要再说。”
春喜与雁儿面面相觑,都闭了嘴不再说话。
睡前春喜端着药碗过来跪在魏迟晚的床边,看着魏迟晚靠在床头拿着书在看,不由道:“姑娘,夜深了,吃完药就睡吧。”
放下书,魏迟晚接过春喜手中的药碗,喝完后又把书拿了起来看:“我睡不着。”
“今日回来我心里总是发慌的厉害,总觉得有些事要来。”
春喜便道:“该来的总要来,姑娘现在想也没用。”
魏迟晚叹息,书页翻了一页,忽然道:“我犯了罪孽,没理由再呆在这里了。”
春喜一惊,问道:“姑娘在说什么?”
魏迟晚看了春喜一眼,眉目间淡淡:“侯夫人今日对我反常,林萧萧话里话外的意思我也猜到几分。”
“春喜,你老实告诉我,我睡那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魏迟晚话到这里,春喜也是一愣,如实的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姑娘昏的时候大太太和老侯爷都来过,当时大爷照顾姑娘,夜里都宿在了姑娘房间,且姑娘是被大爷抱回院子里的,底下的很多丫头都见着了,看大夫人与老侯爷的意思,似乎也都默认了。”
说着春喜看向魏迟晚:“姑娘,奴婢说句不该说的,如今姑娘与大爷的关系,即便姑娘不认,外头院子里的下人早就默认了的,只是侯府里我不知道其他小姐们知不知道。”
“但那日大夫人的意思,奴婢瞧着也顺着大爷了。”
魏迟晚听罢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他做事一向不管不顾,他虽救了我,何尝不是将我推向了又一个火坑。”
“只是我也不是铁石心肠,他确挂心我,为着我的,我也不该怪他。”
“只是我做错了事情,如何也没理由享受着太平,终究要辜负好意了。”
说到这处,春喜听出魏迟晚话里的不对来,他连忙说道:“难道姑娘又要离开么。”
魏迟晚眸光落寞:“我走不走的,对于侯府不过是少了个人,或许你们是记挂我的。”
“只是你们几个丫头也都才十五六的年纪,想着也没道理一直跟着我,余下也有自己的日子过,怎能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做我的丫头?”
“你们虽是当初我来侯府时大夫人送来的丫头,但这些年下来也有了情谊,只将你们当作了贴心姐妹。”
“你们的后路我自会为你们打点着,你们跟着我这个不讨人喜欢的,亦是跟着受了许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