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映雪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膳的时间。
她起身没多久,就见一个婆子将一个食盒提过来放在了门口。
那婆子看到沈映雪也没有在意,放下东西转身就走。
这让沈映雪对原主的处境感受得更加深刻,果然,一个亲生父亲不在意,主母厌恶的庶女,就是一个下人都敢如此无礼。
想着如今那些人还指望着自己替嫁,沈映雪觉得在没出嫁的日子里,也不是不能出口气,怎么也不能让他们如此好过。
这人家一家四口用膳都是在前厅,菜色更是花样百出,只原主这个庶女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一直都是下人送过来,且清汤寡水让人看着都没胃口。
打开食盒,果然不出沈映雪所料,一道清炒白菜,还有一份豆角,外加一小份米饭和一小碗清澈见底的汤。
只怕是下人的饭菜也就如此了吧。
就算原主只是一个庶女,但毕竟宁远侯并没有多少子嗣,满打满算就三个,如此都能将一个庶女苛待成这样。
云阳郡主一点都没有皇家郡主的气度就算了,还如此上不得台面小家子气,沈映雪冷笑一声,既然对方都不做人了,那她也没有必要替人家遮遮掩掩不是。
想着她就将食盒盖上提起来向正院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正院门口,不等通报,沈映雪就提步走了进去。
一眼就看到那一家四口坐在桌前用膳,四个人却足足有十几道菜,沈映雪嗤笑一声。
宁远侯是个不管事的,云阳郡主更不必说,就是个黑心烂肺的恶毒主母,而沈云柔和她母亲一脉相承,嚣张跋扈心狠手辣。
至于剩下的一个男子就是宁远侯的嫡子沈云庭,长相端正身姿挺拔,但有这么个父亲和母亲,又能是什么好人。
原主每次见到这个嫡兄长的时候,都会恭敬的行礼,但对方根本不会和原主搭一句话,就像与原主说话都污了他似的,冷心冷肺不过如是。
这四个人也不愧是一家人,一丘之貉。
下人来不及阻拦让沈映雪进到前厅,只能跪地领罚。
沈云柔最先坐不住,她神色愤怒的盯着沈映雪道:
"你一个庶女怎么到这里来了?"
闻言,沈映雪并没有理会她,只向着宁远侯和云阳郡主的方向行礼道:
"父亲,母亲,女儿仔细想了想,同意替嫁这件事,如今婚期在即,女儿实在舍不得父亲母亲,所以今日带着饭菜想要陪大家一起用膳,也算是成全了女儿的不舍之情。"
"你算什么东西,配和我们用膳吗?"
上首的两人还未发话,沈云柔又跳了出来,对着沈映雪一顿辱骂。
"柔儿,坐下。"
云阳郡主虽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见女儿出口如此不顾忌,哪里还有一点名门贵女的样子,所以轻声斥责了一声。
她抬眼看着下方这个恭恭敬敬的庶女,总觉得和以往不同了。
身上没有了那种畏畏缩缩的小家子气,反而虽然在行礼却腰背挺直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眼神也没有了以往的暗淡和怯懦,变得明亮透彻起来。
不过不管怎么样,一个庶女而已,也不怕她翻了天去。
"既然如此,你就留下用膳吧,战王骁勇善战是个难得的好归宿,你能自己想通自是再好不过。"
宁远侯见此,也附和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