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所有人都像是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只是自顾自地专心寻找着失踪女孩的下落,于是他加大几分音量又喊了一声。
依旧没有人回应他。
树顶又响起了乌鸦嘶叫的声音,清晨的白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退散开,带着他身边的六个人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段择星站直了身子,聚精会神地环视一圈却怎么也看不到其他任何一个人的身影。
林子里变得明亮了几分,可气氛却变得更加阴森。
忽然间,一道令人牙酸的开门声响起,于是他循着声音来的方向转头望了过去,不知什么时候,不远处居然又多出了另一段白色的楼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拎着公文包踩着台阶缓缓走下来。
直到他抬手取下自己的帽子后,段择星才看清他那怪异的面容。
寻常人的面容都是立体的,而这位西装男士的脸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拍平了五官,脸上灰黑色的腐肉看起来像融化了的蜡烛一般垂挂着,离得近一些后还能依稀看清这一层层烂肉间偶尔会有些黑色的小虫子露出半个身子。
他的神情扭曲的格外厉害,似乎也深受着这些小虫子的困扰,因此便一边扯着喉咙发出低沉沙哑的“呃呃”声,一边用长到弯曲起来的指甲不停地抓挠着脸上的腐肉,甚至就连指甲什么时候刮下来一块肉也浑然不知。
他用力张成了“o”型的嘴巴里面黑魆魆的,既没有牙齿也没有舌头,再加上双手抓脸的动作,不由得令段择星想起了一幅名画——《呐喊》。
紧接着,一道又一道开门声响了起来,一个又一个光靠肖像画就能身价上亿的“东西”缓步拾级而下。
段择星下意识地往旁边退去。
就是这么一小步,便让离他最近的那个西装男转头望了过来。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这些东西为什么要把嘴巴张那么大,原来它们的嘴里也早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子,像个树洞似的成了黑虫们产卵繁衍的最佳温室。
幸运的是,这个西装男人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兴趣,因此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继续以丧尸般的走姿慢慢悠悠朝着最开始出现的那段木质楼梯而去,每走一步,脚下都会啪嗒啪嗒地掉下些灰色腐肉。
究竟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们?想着想着,段择星不禁转头朝着那段楼梯上望去。
一道开门声从那段木梯的顶端传来,而出现在门的另一边的,正是他生活了几十年、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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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那个车水马龙的世界……
段择星的脑海中立马浮现出许多个问题。
首先,吉娜的失踪会不会和这扇门有关?其次,呈现在自己眼前的门后世界究竟是真是假?再往深了想,自己所知道的两个世界,究竟是平行的关系还是创造与被创造的关系?
这三个问题,无论哪个都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搞明白的。
就在这时,有一个穿着黑色条纹西装的男人手上拎着一个黑色的巨大皮袋从门里的世界走了出来。他就像一位管家似的慢条斯理地站在了门边,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走在最前头的那位西装男踏上台阶后在门口停下脚步,下一秒,他身上灰黑色的肉便像煮沸了的开水一般翻涌起来,而那些没来得及逃走的黑色虫子便猝不及防地在肉层间被压得汁液横流。
直到从皮袋中取出一张白色的人皮头套戴上以后,西装男脸上像发酵了一样的肌肉才终于消停了下来。
“……”段择星看得胃里一阵反酸。
更邪门儿的是,不知为什么,他的腿忽然间开始不受控制地跟着这群西装男人一起朝着那段楼梯挪去。
“见鬼。”他低声骂了一句,而后便试图伸手按住自己的双腿。
然而,不管他怎么使劲捶打也依旧无法停止自己像着了魔一般不停前进的步伐。
直到双脚已经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他才拼了命拽着楼梯栏杆,几乎以一种让舞者看了都会忍不住连连称奇的神奇姿势站立着,一副说什么都要挣扎到最后的模样。
见他不肯乖乖地松手,后面那位戴着帽子的西装男人似乎是等急了,因此便抬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急什么!”段择星委屈道。
闻言,那位西装男人居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正纳闷时,那人便抬手摘下帽子,将那张化着滑稽小丑妆的面孔露了出来,而那对金琥珀色的眼珠在一束笔直照射下来的晨光中简直像是闪着光一般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