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尽,周承礼说:“走,带你出去认认路。”
宋青瓷瞥了眼外头,好几个人若有似无朝着屋里好奇打量的目光,无形中又给人添了几分不自在。
她点点头,听话的跟在他身后。
有他在身边,她心下安稳许多。她想,他长得这样高,这么壮,天塌下来还有他顶着呢,她怕什么?
也学着他的厚脸皮,对左右揶揄调笑声,充耳不闻。
杨柳依依,桃花艳艳,清风裹挟青草的香气往人身体里钻。
宋青瓷长吸一口气,只觉得天也蓝了,草也绿了,心境也开阔了。
周承礼说:“属兔子的吗?平时欺负我时不是挺能耐的,今儿在家里咋蔫吧了?”
宋青瓷才不承认呢,“谁欺负你了?谁蔫巴了?我不知道。”
这样子活泼调皮的小姑娘才对嘛!
果然,带她出来放放风是对的,否则,只怕到晚上她都得一直拘束绷紧。
“啧啧,小姑娘家家的,还有两副面孔呢?”
周承礼翘起嘴角,笑话她:“真够识时务,能屈能伸的啊!在你家时,仗着奶奶护着你,你多能耐啊,这换了个地儿,没倚仗了,就扮乖巧?”
跟个小狗似的,主人在就张牙舞爪,主人不在就乖的不行。
宋青瓷看着他,两排小扇子般的长睫颤了颤,伸手在他腰窝处拧了下,软软地问:
“谁扮乖巧?”
周承礼的瞳孔立刻很怂地缩了缩,“没谁,没谁……”
这会儿先让一让她。
且等晚上!
吃晚饭时,一家子人两桌都坐不下,宋青瓷是新媳妇,坐在周承礼右手边上,另一边是他小妹。
大嫂二嫂跟大姐二姐都在灶屋忙活。
饭菜有荤有素,男人们只顾着喝酒,周承礼的小妹跟小弟一个劲儿挑着肉吃。
明明才分开半天,此时,宋青瓷却很想念老太太,便没什么胃口,硬撑着吃了些,熬得时间差不多才下桌。
回屋后,一个人静静发呆。
周承礼推门进来,她条件反射似的一惊,见他手里端着半碟子花生米,她眸中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勾起唇角,从怀里掏出一瓶红果酒,晃了晃,“喝一点?”
宋青瓷觉得他不怀好意,可还是点了头,说:“那就喝一点吧!”
她没怎么喝过酒,只过年的时候跟老太太一块儿浅尝一两杯。
好在是果酒,度数不高。
才吃完饭的两人,就这么在屋里又偷偷摸摸地开了瓶酒。白瓷的小酒盅一人一小盅,一盅接一盅,碰杯声此起彼伏,不知不觉间,居然喝光了一整瓶。
而后她晕晕乎乎的,迷蒙着眼睛,嚷嚷着要洗漱。
周承礼见她喝得耳朵泛红,蓦地,伸手轻轻捏住耳垂蹭了蹭。
粗粝的指腹,存在感极强,宋青瓷哼哼唧唧地晃了晃脑袋,嘟囔道:“痒别弄…我要洗漱…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