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子店还在修缮和筹备之中,妾身这几日便给父亲看了几处办义学的宅子。”
进士?
义学?
龚清与隋氏互视一眼:进士之才,大多为官为宰。
整个燕州府的大户人家,别说进士了,能请到举人做西席,那都得大肆宣扬庆祝一番。
乌索也有乡绅富户家请了不得志的举人教授自家孩子,但那些都是家学,只负责教授他们自己的孩子。
外面的学堂,能有个秀才就不错了。
进士办义学?
那义学的门槛应该不会太低。
她们再不懂,也知道如果能被这位进士老爷指点学业,对一个学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隋氏心里怦怦直跳,小心翼翼问道:“只是不知这廖先生收学生,可有什么条件吗?”
廖华裳笑道:“这个嘛,孩子入学,父亲自会考评。若是那资质上佳的,自然会收为入门弟子、悉心教导。”
“那资质平庸的,好歹也能识得几个字。若能考中秀才,那是最好。不能的话,做个账房,还是可以的。”
隋氏一听,立刻站起身,走到廖华裳身边的椅子坐下,“廖妹妹,我们家贵哥,打小先生就夸他聪明伶俐,偏这乌索真正好的先生找不到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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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学问的还瞧不上他们家草莽出身,不愿意来。
“不知道能不能拜托妹妹,让我们家贵儿去测一测,若是那块读书的料子,还请先生多费费心,指点一二?”
她想了想,又道:“虽说先生办的是义学,这笔墨书砚哪一样不得用银子。先生收不收束修在先生,我们定然不会让先生白白教授的。”
廖华裳道:“那妹妹回去,就跟父亲商量商量。束修什么的,倒是不必。姐姐若是觉得过意不去,便使些银子,买些米面什么的,也是可以的。”
“使得使得。”隋氏一把拉住廖华裳的手,恨不得赶紧让她回去确认消息,“妹妹可千万莫忘了,姐姐就等妹妹好消息了。”
廖华裳笑道:“姐姐的事,妹妹定然是放在第一位的。”
龚清听了,也很动心。
将军府也请了西席,那西席还是位年近七旬郁郁不得志、致仕隐居的进士。
整日说话酸叽叽的,鼻孔看人,两眼朝天,一张嘴就带着一股子酸腐味儿的“之乎者也”。
那西席是夫人托了人情才寻来的,只教授夫人的子女。
龚清的儿子跟着关城里的私塾念书。
私塾里都是军中部将的儿子,整日打打闹闹,捣蛋比学问做得好,打架比念书更精通。
先生也不多管。
这位廖夫人的父亲可是知县。
能做到知县的,不止学问好,为人处事、眼界见识绝对也是人中翘楚。
被这样的人稍加指点,就算是块朽木,也能打通任督二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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