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叹了口气,“确实器宇不凡。”
廖施羞涩道:“京城中人常说,这位小公爷在国公府并不受宠,他的婚事至今也无人问津。”
“您说,原本一个毫不起眼的人,为何会突然奉旨出现在边城?还跟廖家弃妇走得这般近?”
一个弃妇,能有什么东西,值得身份尊贵的国舅爷不远千里,从京城来到这里?
庄氏心念电转,小声问道:“莫非是,毒?”
廖施轻轻拍了拍手,“母亲您想,太子巫蛊案已经过去,皇上虽已近知命之年,龙体一向康健。怎会突然之间就将朝政交给二皇子?”
这些是她在流放路上,偶然听廖魁和廖华裳提起过。当时并未在意,如今一想才觉异常。
庄氏一愣,“你的意思是,皇上或许,也中了毒?”
“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解释,小公爷为何突然来乌索,还跟廖华裳走得这般近。母亲也知道,他们两人,原本并无交集。”
两个本无交集的人,突然之间走得这般近。
除了两人有共同的目标,难道还会有别的可能?
廖施言辞凿凿,轻声说道:“如今世人皆知,廖华裳身中奇毒。皇上只有中了与她一样的毒,才会想到派谢翊来乌索,协助廖华裳寻找解药。”
“等找到解药,先由廖华裳试吃有效,再由谢翊带解药回京。”
庄氏恍然点头,“有道理。”
她接着又道:“可这跟谢翊的婚事有什么关系?”
廖施两眼发亮,小声问道:“倘若,我们也替廖华裳寻找到一种解药呢?”
庄氏还是有些不明白,替廖华裳寻解药,跟谢翊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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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施只好细细解释道:“有了今日之事,我们以后,不好再去陶县。若是寻到了解药,我们又没有银子,便只能请小公爷过来一趟。”
只要谢翊出现在余梁,走进他们家门,以后的事就好说了。
廖施眸光闪闪,“听闻,这位小公爷年过二十,一向独来独往,若非对女色不感兴趣,就是重情重义、洁身自好之人。”
之前廖施在陶县时,也曾试探过谢翊。谢翊对她不假辞色、转身就走,说明此人并不贪恋女色。
这样的人,一旦与女子有了肌肤之亲,就绝不会始乱终弃,定会负责到底。
庄氏也想到了这一点。
她神色有些犹豫,“这,这样,好吗?”
这种事,无论成败,女子的名声算是完了。
大户人家最忌讳这个。
廖施嘟着嘴,撒娇地晃着庄氏,“哎呀母亲,女儿这般筹谋,可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今日之事您也看到了,我们如今毫无倚仗,谁都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
“一个目不识丁的村妇,都敢对女儿大打出手。区区边城下贱莽夫,也敢肖想本小姐。”
她冷冷说道:“以往在京城,廖华裳每次去我们府上,哪次不是卑辞厚礼。如今不过多花了她几两银子,日后我们若是脱困,又不是不还。才只给二十两,打发叫花子一样。”
“区区庶支之子,竟也敢对母亲出言训斥、大呼小声。母亲可是廖氏宗妇,按辈分也是他的长嫂,他们不奉养也就算了,对母亲言辞之间亦是毫无敬重之意。”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眼下咱们需得靠着他们家救济?若是能得小公爷庇护……”
廖施声音娇娇柔柔的、甜沁沁的好像浸足了水,“看他们谁还敢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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