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叶九思的出现,周围脚步声杂乱纷起,雀鸟惊飞,林子里冒出片黑压压的兵卒身影,他们手中举着丛丛火把,将方圆百米照得一片明亮。
形式陡然逆转,眨眼之间,就是陆溪他们被围住了。
那三个黑衣人见情形不对,迅速聚拢到陆溪身边,将在护在中间。
叶九思凉凉地斜睨了那三个黑衣人一眼,最后看向陆溪,“我等这个答案等了好几年了,长安城金光门下,你为什么派人来杀我?”
陆溪露出无奈的表情,“我如果说是迫不得已,你信吗?”
“不信。”叶九思断然地道。
“此事说来话长……”陆溪轻叹口气,微微垂下头。就在这个时候,刚才最后出现的那个黑衣人猛地朝地上甩出了两个弹丸。
“砰!”地上迅速冒出两大团绿色的烟雾,弥漫数丈。
“上!”叶九思怕顾念有危险,将他护在身后远离烟雾,指挥那群兵卒过去抓人。
兵卒们冲进那团烟雾,来回搜寻,结果却徒劳无功,直到烟雾散去都毫无收获,那三个人早已带着陆溪逃之夭夭。
“你怎么会来?”顾念惊魂未定,抓着叶九思的胳膊,不禁有些后怕,要不是小世子及时赶到,他恐怕就要被抓走了。
“我下船之后就往这边赶,一个时辰前就到了。三郎怕陆溪和镇南侯他们有什么歪心思,吩咐我不要入席,在大帐外藏着,观察四周动静,果然被他料着了。”
顾念庆幸的长舒口气,幸亏年深多了个心眼儿,否则这会儿他恐怕就已经被陆溪抓走了。
“没事吧?”两人正在说话之间,年深跟顾言等人也匆匆赶了过来。
“就差一点。”顾念脸色煞白,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朝年深和顾言苦笑,“你们都出来庆功宴怎么办?”
“结束了,我送镇南侯出帐,发现你和陆溪都不在,问了一圈,才知道你在这边,就追过来了。”年深借着火光上下打量了一圈,确定顾念没有受伤,才略微松了口气。
“敢在这里抓人,胆子也太大了吧,我倒要去找镇南侯问问清楚。”顾言听说是陆溪想抓走顾念,登时就要去找人算账。
杜泠伸手拦住他道,“顾将军稍安勿躁,咱们现在没抓住人,失了证据,就算找过去,对方也不会认账的。”
“有证据,我刚才用麻药麻翻了两个人。”顾念蓦地想起了那两个被暴雨梨花笔扎倒的黑衣人。
叶九思迅速奔过去看了看,遗憾地对着众人摇了摇头。
地上那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抹了颈项,早已气绝身亡。甚至他们身上的佩刀还是镇东军的制式,半点跟镇南军相关的东西都没有,一派死士为吕青来报仇的模样。
死无对证。
顾念叹了口气,这种时候还不忘灭口,陆溪做事,果然缜密。
年深也有些后怕,未避免再出意外,不顾顾言杀人的眼神,硬是把顾念带回了自己的军帐。
顾念抱着杯子,接连喝了两杯安神定气的饮子,情绪才逐渐放松下来,想着陆溪当时跟自己的对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皱眉看向年深,“怎么样才能算是名正言顺地执掌天下?”
年深手上的执壶顿了顿,“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陆溪说,拿下都城,灭了镇东军,也未必就能名正言顺地执掌天下。”顾念仔细回想了下,把陆溪当时的话复述了一遍。
年深眉心微皱,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立刻招呼门口的亲兵去请叶九思。
“怎么了?”顾念见他面色慎重,连忙追问。
年深眉心紧皱,“我猜得没错的话,他说的应该是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