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就这一身衣裳,虽然可以用清净符弄干净,但她还是不想弄脏。
侯朴冲来的时候,何染霜立刻在身周凝出了灵气来。她不敢凝成尖利的兵器,生怕伤了这个傻乎乎的师弟。
于是,她凝成了一块盔甲。无形的盔甲立在她面前。
侯朴冲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重重撞了上去,摔了个鼻青脸肿。
何染霜看了眼自己身上,很干净。她觉得有些抱歉:“师弟,抱歉,你身上实在太脏了。”
侯朴站起身,一言不发,坐到了哥哥身边。
何染霜也回去,坐在了常无忧身边。
常无忧的鱼还没好。她贪心,选了个大的,所以熟得慢。
但侯充手里的鱼,已经好了。
他把手里的鱼给了弟弟。
侯朴恶狠狠吃了一大口,然后,他忽然悲从心来:“我这辈子,就是个当弟弟的命!”
其他人不管他,自顾自吃东西,闲聊。
曲肃烤了鱼,先给了常无忧。然后又烤了一条,给何染霜。
他本想再烤一条给杜荆的。但杜荆现在正和侯充,坐到了一边,两个人在地上比比划划,聊的热火朝天。
侯朴吃了鱼,心情平和多了。
“我哥,是个匠人。”他说:“我们很早就没了父母,义父把我们养大的。”
那怪不得,侯充能和杜荆聊得这么好了。
两个都是工匠,自然有话聊。
常无忧问他:“什么匠人?”
匠人总得有个工种吧,铁匠?还是杜荆一样的木匠?
侯朴摇头:“我哥什么都做。”他在手里比划:“我哥手巧,义父说他是天生的苗子。我哥给姑娘修首饰,给孩子做木头玩具,给街坊做家具和农具……”
那确实厉害。
常无忧问:“那你呢?”
侯朴叹了口气:“我义父说,我和我哥,云泥之别。”
这话一出,常无忧就懂了。
果真收了个不怎么聪明的。这是老天给的,常无忧只能接着了。
常无忧安慰他:“勤能补拙,以后阿朴就多练练。”
侯朴看了她一眼,嘟嘟囔囔:“我又不笨,我义父说我们云泥之别,我又不承认。”
但勤能补拙那句,侯朴终究没反驳。
饭后,他们休息片刻。之后,一边赶路,一边教侯朴得脉。
曲肃和何染霜都能教他。
常无忧和杜荆一辆车,让他们在另一辆车上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