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恰好被江岑宁和江念珠远远瞧见,虽听不清在说什么,也能瞧出来是在镜玄司惹了不痛快。
“这是怎么了?”江念珠有些惊讶,刚准备过去问问,却被江岑宁拉住了。
“姐姐三思,九公主定然不希望被别人瞧见自己这模样,姐姐这时候过去,岂不是会惹她不快?”江岑宁劝道。
江念珠犹豫了下,道:“她应当也不是在意这些的人。”
江岑宁看着她,眸间闪过一抹暗色,有意无意笑道:“我瞧着姐姐最近倒是和九公主关系亲近了不少。”
“她其实是个好人,我之前只是不了解她。”江念珠认真道。
江岑宁笑笑:“公主能与姐妹们感情和睦,自是好事。”
“是啊,她还把帝师给她的书册借给我誊录了,你要不要也瞧瞧,总归是对翎朝宴有好处的。”
江岑宁一怔,问道:“帝师给了她策题的书册?”
“是啊,不过估计也是死皮赖脸求来的,”江念珠笑开,骂道,“江念晚那个人,最是无赖的。”
江岑宁手中的帕子无意识绞紧了些,勉强笑道:“咱们日日都一同由帝师授课,帝师却只给她一人策题书册,难免有不公之嫌。”
江念珠语气中满满都是嫌弃,只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帝师也嫌她笨啊,像你这样聪明自不用帝师操心。估计她方才也是被帝师责备了才不高兴了,好在我今天言策给她抄完了,不用回长云殿寻她的晦气。”
“可是翎朝宴中大多题目都是帝师出的,帝师这样照顾于她,若辅导中无意给她透了题,她岂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拿到头名?”
江念珠极震惊,道:“帝师那样公正允直之人怎会给她透题,你疯了不成?还有就算她知道了一二题目,那翎朝宴却是有几十余道策题混着抽签,还有好些翰林院老学究出的题目,自也没有她提前预知的道理。”
江岑宁低声说:“姐姐方才也说九公主无赖,若她不要脸面地去求呢?”
“她是无赖,但是她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啊,要不然她也不会没日没夜地学策论了,”江念珠一时不知如何与她解释,只道,“总之你放心就是,这定然是不可能的。”
江岑宁垂眸不语。
江念珠是个傻的瞧不出来,那江念晚三番五次跑镜玄司,每每见了帝师就绕在他身边烦着他,谁知道都求了些什么?
这翎朝宴每年的头名,不论是皇子公主还是世家儿女,都会得陆执亲自传教,而后与他一起录下论题及作答内容,载入学册,供日后翰林院参考。这便会许多日都同他待在一处,直到策题记录完毕。
旁人不知江念晚为何忽然放下了萧知事,她却看得出来。
江念晚如此费尽心思接近帝师,又这样拼命地想获得翎朝宴的头名,根本不是为了别的。
分明就是喜欢上了他,想获得他的注意。
她压住眸中的暗色,淡笑应道:“姐姐说的是。”
*
长云殿内气氛很是沉闷。
江念晚抱着那本已经烂熟于心的策题誊录册子,倚在床榻下,有些失神。
分明已经回了宫,脑子里还是他刚醒过来时的目光。陆执一向是个没什么情绪的人,可他今日望过来的那一眼,却带着近乎偏执的深刻情绪。
他还……
耳际无端爬上红意,江念晚咬了咬嘴唇,努力按下奇怪的心思,想把注意集中在书册上。
可后知后觉的羞恼情绪却越发汹涌,她又气他那惜字如金的模样,又恼他一言不合就赶她走,抱过她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烦死了!”江念晚将书册狠狠一摔,恰赶上香兰掀帘进来。
瞧见她这不高兴模样,香兰小心瞧了瞧手里的物件,不知该不该说。
“怎么了?”
“公主,镜玄司那边送过来了几本书册,”香兰小心翼翼递过去,道,“说是帝师看公主在策题册子上的几处做了标记,想是公主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