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倒下去之前,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
“啊!”
“不要碰我!”
因为声音太大,干涸的喉咙像是要撕裂一样。
当她发现挣脱不开男人手臂的时候,忽的就安静了下来,或者更为准确的形容是——摆烂。
“还要继续是吗?”
她扯动着干涸起皮的唇瓣,嗓音沙哑的不像话,“就算是出台的小姐,是不是都有休息的时间?”
沈寒初眸色深深的看着她憔悴的小脸,坐在了床边,“给她挂上药。”
女医生顿了顿,还是照着他的意思做了。
江烟靠在床头,被按着手臂,束手待毙的,任他将药抵在她的唇边:“吃了。”
江烟唇瓣抿的很紧,将脸撇向一旁。
“要我换种方式喂你?”他沉声。
病房内的气氛几近凝固,像是温度都不知道下降了多少。
面颊撇向窗户的江烟看着窗外树木嫩绿嫩绿的新芽,忍耐着嗓音的疼痛开口:“这次打算给我吃什么药?”
旁人不懂她这话的意思,沈寒初却一清二楚。
她眼底的惊惧和防备,让沈寒初捏紧了手指,“医院里的药。”
江烟给出的回应是……闭上了眼睛。
沈寒初沉眸,“睁开眼睛!”
江烟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下,像是听话的小宠物似的,睁开了那双漂亮的眸子。
沈寒初捏着手指,将手中的药直接吞了下去。
“沈总——”
门口的杨秘书眼皮狠狠一跳,低呼一声。
女医生也楞了一下,显然谁都没有想到他会选择这样直接的不能再直接的方式。
沈寒初看着江烟,拿起刚才的水杯喝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吞咽完成。
“吃药。”他将新的药片和水递给她。
在他极富强迫的姿态下,江烟吃了药。
极为苦涩的药物在口腔之中蔓延,她那么怕苦的人,此刻却眉头都没有眨上一下。
沈寒初看着她面不改色的模样,眸色深沉一片。
江烟是在深夜,医院内前台只有昏昏欲睡的值班护士时,走出的医院。
她穿着病号服,一路走回了江宅。
她的方向感并不好,可许是因为那个家的方向成了如今唯一能温暖她的存在,她就那么走了三个多小时。
双腿明明已经麻木,身体笨重的像是负重千斤,她就那么走回了家。
在打开门的瞬间,江烟直接瘫倒在地上,半天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偌大的江宅,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她关了手机将自己锁在家里,整个人的脑子一直都处于不清醒的状态。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是银沙将她从床上挖出来后,问的第一句话。
江烟看着同样有些憔悴却满眼关心的好友,终是大声的哭了出来。
她紧紧的抱着就银沙,哭的歇斯底里,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一并哭出来,“我后悔了,银沙,我真的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