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你也是应该啊,事到如今,你要是再耍着我玩,我可就没那么好脾气了。”
“怎么着?你想跟着对着干,自认为被佛爷看中了?”
“我知道我见到的佛爷是假的,但即使如此,我也没必要怕你,没了你,我自然就能见到佛爷了,不是么?没了你的牵引,我还有个万爷,万爷可比你有诚意多了。”
凌随眼神冷了起来,“薛琰,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既然能这么说,我就有这个底气。”
啪嗒一声,酒杯落在桌子上,他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自然垂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从一开始我就说过,动什么都行,不能动我的利益,我最在乎的东西,我唾手可得的东西,你给我搅和了。你说,你该拿什么补偿我?”
“你要是不拿同等利益的东西补偿我,我这口气,是咽不下去的。”
凌随:“你是不是忘了,这是在谁的地盘上?你说这话,就不怕自己走不出去?”
“怕的话,我就不会说了。”
话音落下,周遭一片静寂,屋外有不知名的虫鸟叫声,深山里的夜,总是叫人瘆得慌,屋内的灯光惨白,灯光落在人的脸上,将人的脸都照的格外的惨白,没有血色。
两人对视良久,凌随笑出来,“哎呀,原来你说的无所谓都是假的,你现在是在记恨我害死了你爱的女人,是吧?”
薛琰哼笑,别开头,没有应他这句话,只是笑,皮笑肉不笑。
凌随:“得,就当这一次是我耽误了你,我给你好处。年底有一桩很重要的交易,到时候由我和万爷跟着佛爷一道,我带你一份,怎么样?我知道你最想的就是能有自己的一方势力,不想在我手底下做活,我给你机会,让你去见识见识真正的佛爷。这个补偿,你觉得怎么样?”
薛琰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是在考虑。
“怎么?要想这么久?”
“当然要好好想想,谁知道你这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你这话说的,咱们之间一点信任都没有了?”
“那我倒要问一句随哥你,你信我么?到现在为止,信过我一次么?”
凌随继续喝酒,“信不信都这样,你有用,我自是要留着你的。”
薛琰皱了皱眉,“咱们应该是互相有用吧?”
凌随瞥他一眼,能瞧出他这会身上的戾气,这薛琰也不是全无本事,凌随也明白,一个人真的疯狂起来,什么都做的出,当一个人什么都做的出来时,就真是无能人挡。
就像他自己,被逼到无路可走的时候,只能活生生厮杀一条路出来。
“旁的也不说了,你想要好了没有?这一趟你要是表现的好,说不定你就能取代我。说句老实话,我想有人接替我的位置。”
“怎么?随哥想要退下来?”
“总要有退下来的时候。”
“你准备让我来接替?”
“如果佛爷看中了你,你就可以接替我,如果不能,那就是你自己无能了。”
薛琰沉吟片刻,“这个听起来,倒是挺吸引人,我这心里舒服些了。”
凌随拿了颗花生米,朝着他丢过去,“得了吧。就算薛微没了,你也有法子名正言顺的得到源叶,我便不信,你没留个后手。”
薛琰避开,脸上生了笑意,拿了酒杯,与他碰了碰,“随哥,希望这一次,我们真的可以合作愉快。”
“那是自然。”
这一夜,两人喝了一整夜,聊了一整夜。
第二天,凌随的人送薛琰去机场。
回到深城,走下飞机,脚踏在地上,他突然踉跄了一步,幸得王靖凯就等在边上,迅速将他扶住,见他脸色有异,“薛总,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薛琰摆摆手,“没事,估计是一直没吃东西,身上没什么力气。”
“那先找个地方吃饭?”六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