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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云忆音适时点头做回应,表示自己正在听。
诸葛轩继续回忆道:“行医讲究望闻问切,那司马云淙居然能够单从望就能断出人的病症,光这一点,已然无人能在他之上。”
“所以,司马云淙最后因为这个排在了第四?”云忆音问道。
诸葛轩摇摇头,回道:“这倒不是。当年那场考核,不仅要看专项,更要看综合。司马云淙最后排名第四是因为他博学不如长孙裔,论辩不如我,功夫更是不如宇文勇,综合来看,他只能排第四。不过—”
“不过什么?”云忆音又问。
诸葛轩皱了皱眉,说道:“我总觉着这司马云淙医术精湛是真,学识却不一定如他所展现的那般薄弱。”
“哦?你为何会有这般想法?这如何说起?”云忆音有些好奇地问道。
“啧啧”诸葛轩有些揶揄地道:“这么几年我只要想起那天的事情,都会觉得那日司马云淙怕是有意隐藏自身实力,才被长孙裔夺得头筹。”
“输就是输,莫要做事后佬,想再多也是没有用的。”长孙裔的声音适时响起,接着他便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诸葛轩连忙起身,一副不服的神色道:“你便是在我也敢说,我估摸着那日多数是司马云淙不想过于显眼,故而与你对阵时有意输你一截。若是真拿出实力,怕是你们也不相上下。”
长孙裔回道:“这事你倒是念念不忘,这话你也反反复复提了有几年了,也就是嘴上说说。你若是对我不服,直接来战即可,不必要总提过去的事。”
“也罢也罢,”诸葛轩摆摆手,一副我说不过你的模样,道:“你若没那真本事也确实不能位居第一。以前司马云淙在时不能核实,现在更是无从谈起。云小弟,今日只当我给你讲了个故事,你听了便忘了吧。”
云忆音有些赞同地点点头。
长孙裔听着有些话却刺耳起来,有些尖酸刻薄地道:“什么云小弟?你俩才相识几天,就如此相熟了?在我府中可还有点尊卑观念?如此叫法让我府中下人如何处事?”
诸葛轩不明白长孙裔今日缘何对他似颇有怨气的样子,也知晓自己说不过他,直接摆摆手,道:“随你,随你。在你府中你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我这和云小弟私底下聊得来才多聊了几句,我好歹也不是你府中的人,如何称呼也是我意愿不是?”
长孙裔正欲在反驳点什么,云忆音却不想把时间花在无聊的口舌之争上面,连忙打断道:“二位公子不是有正经事要谈?”让她清静点吧。
二人异口同声地答道:“没有。”
云忆音挑了挑眉,示意了一下现在三人的状态,问道:“那—”总归不能三人都待在她的房门口吧?让外人看见总归有些不合规矩。
“罢了罢了,来都来了,总归下盘棋再走。”诸葛轩道。
长孙裔斜看了诸葛轩一眼,回道:“走吧,去书房。”又对云忆音吩咐道:“近日无事,你便多注意休息,把身体养好再说。”
“好咧。慢走不送。”云忆音作揖声音响当当地恭送二位公子离开。
云忆音又躺回了躺椅上,回想着刚从诸葛轩那里听来的讯息。之前心中一直有疑惑,如果自己是司马云淙,还位列四大公子之一,即便这几年长开了点,面相有所变化,但也应该是有相似的地方,没道理四大家族的人都认不出来。如今听诸葛轩这么一说,如果司马云淙真深居简出的,他们不认识倒是真有可能。可是如果自己确实是司马云淙,在他们眼中的司马云淙似都是男子,可她明明是女子。那为何那日收尸的人会信誓旦旦地认为她就是司马云淙,就连云伯他们救她的时候,她身上穿的都是男子的服饰。云忆音又想到了自己是否有可能是那个双生子司马云晓,但随即否认。听闻司马云淙虽深居简出,司马云晓却不是个安静的性子,她与京中闺女们来往密切,没道理没人认识她。
云忆音想到这里暗自心惊,如此想来,只怕这司马云淙本身就是个女子,怕身份暴露才鲜少出现在人前,只怕这里面还有点别的什么故事吧。
阳光温和地照射在身上,让人渐生睡意,昏昏沉沉间,云忆音睡了过去。
书房里,长孙裔和诸葛轩相对而坐,身前的棋盘中已落子大半。诸葛轩皱了皱眉头,垮下脸,有些耍赖皮似的道:“罢了罢了,这局我输了。”
长孙裔笑笑,道:“你如今倒是爽气,又这么快认输了,跟你以前的性子可不太一样。”
诸葛轩翻了翻白眼,道:“难不成我还能一条道走到黑不成?”
说完二人沉默不语,想起年少时二人也是这般棋局对阵,到诸葛轩输时,他总是忿忿不平,要垂死挣扎那么几下,然后被长孙裔杀的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