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艾德利掳来的那些孩子,除却八十九号之外也早就变作了实际上的孤儿,阿格瑞是八十九号的哥哥,拉曼纽尔大手一挥,将所有人都带去了执政厅。
一阵车马劳顿,转眼间就到了傍晚。
执政厅虽有执政厅之名,但实际上是占地面积极大的一片庄园,坚硬石料制成的象牙白建筑此起彼伏,极其具有艺术气息的设计感。
建筑之外,草木茂盛的花园之中坐落着大理石制成的矮亭,一人肩上披着崭新的黑色长袍站在亭中。
金发自他的肩头滑落。
拉曼纽尔问完话以及安置好那些孩子之后才有空在花园之中走走,好放松一下自己的身心,结果就经过矮亭的时候就看见了本应该在房间里养伤的谢尔登。
他心下焦急,走上前去就要开口叮嘱,“冕下,你怎么出来了。”
“是拉曼纽尔啊。”谢尔登转身,被他握在手上的公文卷轴就展露在拉曼纽尔的眼中,上面的字迹潇洒而肆意,但是隐隐就可以看出那是关于格伦之地的受灾情况。
拉曼纽尔点头应是,当他看清公文上的东西时不由得大脑发胀,“我都没想明白,格伦明明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地动,又为什么突然就……而且还是在追查艾德利行踪的时候,地动之后骚乱繁多,就更难找到他了。”
拉曼纽尔先是主持着记下了众多孩子的证言,并且根据士兵当班的情况草拟出来一份叛兵的名单,经过一轮清洗总算是将所有士兵都保证忠心于拉曼纽尔·埃尔伯、忠心于菲茨帕特之王谢尔登。
投奔了艾德利的部分士兵被安插在执政厅内外,此时也尽数被关押在监狱之中桎梏了行动。
谢尔登一夜未眠,在补了几个小时的觉之后就连忙接收了汤呈上来的受灾报告,格伦之地从未发生过地动,生活在这里居民对于地动更是毫无经验,在地动的灾祸之下只能说是死伤惨重。
再加上面对在暗的艾德利,可以说人手十分紧缺。
“拉曼纽尔。”谢尔登将手中的公文收拢,脸上多了分严肃。
“是,冕下。”拉曼纽尔虽然不明所以,但依旧颔首。
“你的死不过是艾德利计划中的一环,但事实上不管你是否死去,只要有了一场足够大的地动,你也许就会死在地动之中,于此相对的,也会有大量无辜的性命葬身。”
风吹动了谢尔登身上宛若暗夜的长袍,“今天的这场地动远远不止现在的威力,说不定还会有更多、更大的地动出现。”
“玛佩地区在被一番折腾之后更是方圆百里荒无人烟。”谢尔登似是重新看见了玛佩的惨况,“必须要尽快抓捕到艾德利。”
方圆百里荒无人烟……
拉曼纽尔垂下的手兀地一紧,只要是设想那样的场景,他就感觉到自己上下的力气被抽干。
格伦的地界,是他出生的地方,是他自幼长成的地方,也是寄托了他所有感情、昭示他拉曼纽尔·埃尔伯存在而来的所有意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