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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仍有顾虑地看了谢尔登的方向一眼,然后又拖着圆盾牌寻找存活着的另外的同伴。
巨鼠被人兀地攻击,下一刻它就伸出自己的右爪往背上挠去,试图将伤害他的罪魁祸首抓下。
可恶的人类!
谢尔登手里的剑在刺入血肉之后就迅速拔出,也不管上面被巨鼠血迹染红的剑刃就插回了腰间的刀鞘处,被鞘口刮出的血液同时漫到了剑鞘之外,滴落到谢尔登本就是红色长袍处。
双手交换扯着巨鼠的长毛就借其往上跃去。
正当此时,离巨鼠最近的尖塔之内,那是尖塔建筑内最高的楼层,大敞着的窗户闪烁着一丝兵器的寒光。
锋利的箭矢被衣着狼狈的哈米什搭在微弯的长弓之上,哈米什的眼神却褪去忧郁,穿透距离落在巨鼠背上的跳跃着的矫健身影。
尖锐的箭镞却是一直在对准着距离。
箭镞的方向指向那穿插在黑色之中格外显眼的红意上。
青年低沉的声音在尖塔之内回荡。
“希里斯,你说黑鼠是神明的敌人。”
哈米什手中用力,弓弦被他拉得更开,银色的丝线嵌压入他的指腹,“这可全都是你一个人的说辞,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哈米什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起了另外一人的身影。
面上生有狰狞疤痕的健硕之人,名为多姆的怒神祭司用着自己被火烫伤过的手掌撑着一根拐杖,操着沙哑的声音在哈米什耳边低语。
“哈米什是吗……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摄取玛佩地区的性命吗。”
“为什么。”
多姆哈哈大笑,“这一切都是为了神明时代的重新降临。”
“名为太阳神祭司的哈米什啊,你和希里斯不同。”如蝮蛇吐丝的声音萦绕在哈米什的耳畔,“他在乎人命,可是你不在乎。”
多姆将伤痕累累的手指比上哈米什的双眼处,之后又放在了自己的眼下,“我们拥有着同样的眼神,哈米什,如果能让你所信仰着的太阳神托纳蒂乌降世的话。”
“你会在乎那些无伤大雅之人的性命吗。”
多姆向他展示了召唤神明的方法——那唯一的前提,便是足够多的鲜血。
哈米什的耳边还能记忆其多姆那喑哑的声线,他眼中映入的是披上红色长袍的谢尔登的身影。
箭矢的尖端正在游移。
“希里斯,你的话是一面之词,那么他的话就可以毫无保留地相信吗。”
哈米什心中的天平正在计算着二人的可信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