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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原本是城内贵族高官们一所赏花郊游的地方。
但现在,那山丘的正南面,离太阳最近的地方。
竖起了一个小小的墓碑。
金发蓝眸的青年立在墓碑前,怀里捧着殊丽的蓝紫色花束,他的眼下残留一抹淡淡的黑色。
他静立在那里良久,才弯腰把自己怀中的蓝色飞燕草轻放在墓碑上。
飞燕草,当其魂归故乡时,渴望着有人赐予其正义与自由。
“西恩大人?”
突然的,身后的不远处传来旁人的轻轻叫唤。
谢尔登回头,就看到了昨日夜里,那被他救下的受伤骑手,这时骑手身上的伤已经被好好地包扎过,但行走的速度非常缓慢。
他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到谢尔登的身边,手上拽着一块黑色的布。
那黑布与谢尔登此时围在脖颈上的黑围巾是同一制式。
骑手有气没力的,他的身体状况实在说不上好,“这是艾达的东西……我也只剩下这个了。”
谢尔登敛眸,凝视着那块小小的黑布好一会儿,才将它拾起,放在了墓碑上,飞燕草的隔壁。
那骑手盯着墓碑,却是突然地呜咽出声,“都是我,如果不是我,艾达也不会死。”
“是我下不了手,没能杀死西麦尔人,那个西麦尔人才有机会把艾达扯住。”
艾达,是为了救他而死的。
谢尔登刚好将那黑布放在墓碑上,指尖还余留着布料的触感。
他的声音有些旁人听不出来的喑哑,“不要哭。”
“哭泣,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但是……是我的责任。”
“这是战争,如果我们不出手的话,只会被别人杀死。”谢尔登抬首,望向骑手的眼睛,目中坚决,“再让你遇上西麦尔士兵,你会后退吗。”
骑手被突如其来的凌厉眼神吓得一惊,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但是很快,他就重新收敛自己的心态,变得无比坚决,“我不会退缩的!”
“这就好,”谢尔登眼中的凌厉略微减退,“我们的战争,还没有结束。”
他站起身,拍拍自己腿上的长裤,正想要离开这座小山丘。
却被那骑手的声音再次喊停。
“西恩大人!昨夜,谢谢你救了我。”
谢尔登往骑手脸上看去,看到的是神情有些局促,但是足够诚挚的表情。
“如果不是西恩大人舍命相救,我肯定死去了,又白白辜负了艾达救下我的机会。”骑手说,“如果我死了,那艾达的举动不就成了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