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又突然看了他几眼,
“我以前经常打你们,但我最近打过吗?”
“以前经常骂你们,但我最近骂过吗?”
“你觉得这又能是因为什么?”
她神色那么坦荡,可烛火昏黄下,江斯蘅却是一脸惊愕,“您这又是什么意思?”
言卿深吸口气,
“直到我为了划分领土而拿到江氏宗族的族谱名册前,我甚至根本不知道你们兄弟几人具体都叫什么。”
“甚至那天在县城,你阴阳怪气,管我叫“言妻主”,我甚至不知你是谁。”
“我就算见了你,我也不认识,不清楚,不明白,不了解,更不知道,你和我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话,恍如万钧雷霆轰然砸落,也叫江斯蘅越发错愕。
他僵硬又难以置信地看她许久,仿佛完全愣在了当场,
他想过,兴许她洗心革面,兴许她心血来潮,又或者兴许她……
总之曾有无数种设想,可唯独不曾想过这个,不曾想过,那日在县城相见时,她竟然完全不认识他?
完全不知他是谁?
回想那时候他的尖锐,他的敌视,他的警惕,如今想来竟仿佛全是对牛弹琴。
她压根儿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难怪她总是一脸无语,一脸的莫名其妙。
敢情竟然是因为这个?
她对以前那些事,甚至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您这是,得了失魂症吗!??”
好半晌,江斯蘅才艰难又费解,生硬地挤出了这几个字。
言卿:“?”
那失魂症是啥来着,听起来像是失忆症的意思?
失忆??
她尴尬片刻,再度无语。
想要开口,但那种被人强行堵嘴的感觉再次袭来,末了,她也只能一脸僵硬,神色古怪。
须臾。
当江斯蘅捧着那盆洗脚水,一脸迷茫地从房中走出时,
就见屋檐下,他那清冷淡泊的二哥正斜倚在隔壁房门外,正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
显然是全都听见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
“……”
“……”
都挺沉默的。
半晌,江斯蘅才泼了那盆水,又回头看了看二哥。
“为什么你好像一点都不吃惊,也一点都不意外?仿佛早就已经知道了一样?”
江孤昀冷淡一瞥,“我又应该知道些什么?”
“是知道她兴许并不记得以前那些事,”
“还是说,是知道她这个人,以前那些所作所为,兴许全是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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