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一直在她面颊上流连:“只怕他生你的气还来不及,又怎会来找你。丫头,朕一刻也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安笙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开口道:“再有两日,就是祭祀了。”
君修冥无奈的叹息,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又吻:“朕尊重你的决定便是。朕知道,你是想让朕饶了他的性命。”
安笙垂了垂眼睫,对此并不否认:“那你会吗?”
君修冥拥着她,却未曾回答她的问题,他的丫头不是不了解他,而是太过在乎那个男人。或许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那个男人陪伴她数十载。
他既能饶了君宁,何尝又容不下一个君易潇。
二日,傍晚。
安笙坐在屋檐之下,发呆的看着昏暗的天空,看着淅淅沥沥落下的雨。
她伸出手,去接落下的雨滴,雨水砸落在掌心间,溅开漂亮的水花,可是,她全然无心欣赏,过了明天,就是祭祀的日子了。
他们两人无论谁输谁赢,对她而言,都是一场败局。
正是沉思间,只听得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后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君易潇拎着酒壶,摇摇晃晃的进来。
他邪气的笑着,来到她身前,却无意看见那件赶制了数月的凤袍,被随意的扔在地上,顿时变了脸色:
“看来这套凤冠霞帔并没有让笙儿满意,是觉得不够奢华,还是不够贵重?我让宫人再去准备就是。”
安笙把玩着指尖,青葱的手指在烛光下散发着淡淡的苍白:“它奢华与否,贵重与否,对安笙来说并不重要。
如果是我心爱的人,布衣荆棘我甘之如饴。皇上知道凤冠霞帔的意义吗?女人穿着它,嫁给心爱的男人,然后,走完漫长的一生,就是幸福。”
“朕会给你幸福的。安笙,你本就应该是我的妻子。”君易潇摆手,示意殿中的侍女退下。
殿内,只余下了安笙与君易潇二人,她却冷冷的笑着,唇角尽是不屑。
他拎起手中的酒壶,连饮了数杯,才怒道:“嫁给朕,就笙儿如此不甘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比君修冥更爱你。”
安笙嘲弄的笑,淡淡摇头:“其实,皇上并不爱我,皇上最爱的人是你自己,如果你爱我,当日就不会为了权势而把我交到宁王手中。将我推入地狱,你也有一份,不是吗?”
君易潇些微的失控,因为,她的话的确戳到了他的痛楚:“不,我没想过要伤害你,如果我知道这样会害死你,我宁愿放弃一切也绝不会伤害你半分。后来,我不是还想方设法的将你救出来了吗?”
安笙将头靠在窗棂之上,唇角边含着苦涩,眸中的流光不停的流动:“师父终于肯承认用半斤换我的命是你的主意,怎么不推给他了?
师父可知,从你一次次欺骗我,一次次利用我,我们之间便再没了任何情分。你那不是救我,而是让我的罪孽更加深重而已!”
君易潇失控的握住她的肩膀,安笙扬着下巴,笑着凝视着他,眸中一片冰冷。
他突然放开了她,脚步踉跄的后退,目光却是坚决的:“是朕的主意又如何,一个溅婢能为你而死,那也是她的福气。”
安笙讽刺的哼笑着,她早就不该奢望这还是以前那个温润如玉的师父。
他缓缓俯下身,唇停留在她面颊之前:“安笙,我不管你多爱他,我也不管他究竟如何深爱着你,这些都不会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你终究是我的女人。”
安笙不耐的别开面颊,眸色幽深,冷到了冰点。
不知为何,她莫名的抵触他的靠近:“你想做什么?”
他轻勾着她的下巴,暧昧低笑,吞吐的气息带着淡淡酒气:“良辰美景,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他修长的指在安笙锁骨间流连,似雪的肌肤在晃动的烛光下,美艳的不可方物。
他喉间滚动几下,身体开始变得炙热,手掌滚烫的热度让安笙不由得蹙眉。
而她的唇却越发的扬起,讥讽的轻哼:“皇上一定要逼我吗?”
“是你一直在逼我!”他几乎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而后手臂一揽,将安笙打横抱起,毫不怜香惜玉的丢在了床榻之上。
他就像猛虎一样扑上去,开始疯狂的撕扯安笙身上的衣衫,而安笙被他紧压在身下,不停的挣扎着。
她手中握着一根尖锐的金簪,她本可以轻而易举的取他的性命,可是,她没有那么做,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愿伤了他的性命。
绵薄碎裂的声音在屋内回响,安笙光洁的肌肤一寸寸暴露在空气中。
而就在此时,殿外有宫人慌慌忙忙的禀报道:“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服毒了。”
安笙明显感到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身子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