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最后来看她的人竟会是白偌贤,但她自知他不会这么好心。
清妍苍白的容颜略显憔悴:“白少爷来这里是因为本宫擅作主张将她的消息告知皇上了吗?”
白偌贤从来没有对女人动手的冲动,可是她伤害了安笙,这个世上,除了他,谁也不能伤安笙。
她的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白偌贤一把将在榻上的清妍无情的拎了起来,甩手便是两耳光:“你的确擅作主张,说,是谁让你给她下的毒?”
这两耳光打的清妍脑袋嗡嗡作响,喉间一股腥甜涌出唇角。
她却冷笑着:“呵呵,君修冥能给我下毒,难道我就不能给她下毒吗?你们所有的人都袒护着她,那我又算什么?一枚废掉的棋子,还是你们的牺牲品?”
白偌贤握住她的手腕,见她不曾说谎才松开了她:“在和他做交易的那一刻,你就没想到有今日吗?
不是想背叛宁王和他站在同一条船上吗?如意算盘落空了?梁清妍,我只警告你这一次,往后你再敢动她分毫,我定会让你尸骨无存!”
清妍青丝凌乱,狼狈的坐在地上,唇边一抹腥红的液体:“尸骨无存,听起来是挺渗人,无非也就一死。”
白偌贤缓缓蹲下了身,挑起她尖小的下颚:“想死,还没那么容易,我记得我说会帮你振兴梁国,但你太自以为是了。
若不是你的自负,君修冥早以为你就是安笙了,而你现在也不会这么狼狈。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我所有的计划?
如果不是因为你,安若离她不用再进宫,你就是君修冥视如珍宝的女人,可是你太没用了。”
说着,他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讽刺,他根本就不信这个世上有心有半斤。
白偌贤大笑了一声:“呵呵,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只要你告诉我,她的解药在哪里?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出宫,离开这里。”
而沦落到如今这一地步,是生是死,对她没有多大的意义,她活着就是为了振兴梁国,可现在,她连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
清妍同样狰狞的笑着:“在下毒时,我就没想过解药,就算我死了,也定当拉着你们心爱的女人垫背。这是你们欠我的!”
“啪”她话落,白偌贤便又是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打在她的脸上,他根本不惧她的威胁。
因为梁清妍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而君修冥也早已对他有了猜忌,所以他没有什么好怕的。
如今,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毒药应该是由君宁带到给她的,太医院他已经查过了,这种药材并没有缺少。
白偌贤冷冷的看着她:“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她若死了,我会让你为她陪葬,这样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
清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疯狂的大笑着:“将她逼上死路的人是你,是你白偌贤!”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的身影怔了怔,他的确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过她,如果她不曾入宫,或许便不会有今日。
但杀母之仇,蚀骨之恨,他不得不报,当初将他们赶尽杀绝之时,君修冥就应该想到,善恶终有报。
在回太医院的路上,常德忽然找到他,将他直接带到了乾祥宫中。
然,此时,君修冥坐在龙椅上,白偌贤屈膝跪在他面前。
帝王一直沉默,他心中更是忐忑不安,方才他去了一趟长乐宫中,也不知是不是被发现了什么?
若不是因为安笙真的只有一月左右的时间了,他也不会冒险去那个被布满眼线的长乐宫。
君修冥淡漠的饮茶,半响后,才将茶盏落在桌案上,沉声道:“你起来回话吧。”
白偌贤心口一沉,已有不好的预感:“微臣不敢。”
君修冥凤眸冷眯,凝视他片刻,哼然一笑:“既然喜欢跪着,那就跪着说话。”
白偌贤低头不语,隐在云袖下的手已经紧蜷起。
果然,头顶再次响起君修冥的询问声:“现在该和朕说实话了吧,贤妃究竟怎么了?别再告诉朕什么心郁难结的鬼话,你真当朕是傻瓜吗!”
同样的谎言,说一次还勉强有可信度,但随着安笙病情的日益加重,君修冥早已起疑。
“微臣不懂皇上的意思……”白偌贤拱手,话音未落,已被君修冥打断。
“啪”的一声巨响,他手掌重重拍在一旁桌案之上:“张太医,你当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欺君之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