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雯大彻大悟过来,原来一开始这就是陷阱,恶狠狠的骂道:“哼,宁王妃,本公主若是在宁王府有个好歹,我母后和皇兄段然是不会让你们好受的。”
君雯话音刚落,清妍便扭动了身后的岩石,触发了后花园中暗藏的机关。
一时间,剑光如雨朝安笙倾泻而下,不得已之下,她只能运用能力将君雯先推出去。
君雯整个人撞在石壁上,而后便沉沉的晕厥了过去。
安笙脚下忽然间天崩地陷,即便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转眼间,身上已经挂了彩。
而清妍僵硬的站在树下,眼睁睁的看着安笙在剑雨中痛苦挣扎。
正是此时,后花园外突然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恍惚间显出那一抹明黄色彩。
竟然是君修冥,无瑕顾及他为何在此,面对漫天的剑雨,清妍不假思索的冲了出去:“皇上,小心!”
“别乱动。”君修冥大吼一声,虽然在第一时间飞至她身边,将她揽入胸膛,但清妍还是被一直羽箭射中了腹部。
君修冥脸色阴霾的可怕,一掌劈开那桩梨树,轰的一声巨响,梨树四分五裂,伴随着枝干的倒塌,机关哑然终止。
此时,安笙半跪在泥土上,脸色惨白,额上冷汗直冒。长裙上浸湿了大片,她凌乱的喘息,咬牙撑起身体,踉跄的来到他身旁。
此刻,他双手将腹部满是血的清妍抱在怀中,蹙着眉,转眼看向身旁的安笙:“丫头,受伤了?”
安笙躲过了他的视线,故作轻松一笑:“我没事,你还是先看宁王妃吧!”
清妍双手环在他颈项,柔弱的娇吟:“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安笙看了眼她的伤势,只是被剑锋划伤了腹部,流了一些血而已,并无大碍,更别说危及生命,这个女人真会装,比上她,自己真是望尘莫及。
君修冥语气漠然:“只是伤了腹部皮肉,王妃不必担心……”
只是未等皇帝陛下将话说完,人家竟然十分不配合的昏死了过去。
“宁王妃,宁王妃!”君修冥呼唤了几声,但怀中女子仍没给他反应,不由得他的脸色难看到极点,抱紧清妍,匆匆转身而去。
但没走多远又朝常德吩咐道:“去看看贤妃和公主怎么样了?”
“是。”常德应道,便走向了安笙,示意身后的人去扶起君雯。
安笙看着他逐渐远去的高大背影,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有些失落,再也无法支撑的轰然瘫倒在地。
在她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师父忧心的面孔,他将她抱了起来:“你不会有事的。”
安笙点了点头,玩了几个月宫斗,让她觉得有点累了:“嗯。”
常德看到她的伤口,眼底满是震惊,尖锐的羽箭分明穿透了她的肩胛骨,分明伤的如此之重,她却说没事。
白楉贤抱着安笙直接去了客房,将怀里的一瓶香给了旁边的侍女:“把这个给公主闻闻,一会就能醒来。”
“你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白楉贤的手都在颤抖着,但也不得不替她掰断箭身。
安笙咬着牙痛得差点晕了过去,箭尖依旧卡在骨缝中,她每动一下,都是刮骨的疼痛,可她竟然不知为何当时她还要咬牙走到了他的身旁。
白楉贤眼里尽是愧疚与自责,心里不停地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笙儿,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君宁会向她动手。
君雯刚刚睁开眼,便惊呼了一声:“若离!”
而后她便看见安笙正趴在床榻上,她连忙过去,手无意触碰在她肩头,竟摸了一掌的鲜血。
君雯被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传太医了吗?你们都楞在这里做什么?快去传张太医啊!”
一旁的宫人刚要起身,却被安笙阻拦:“不,不必了。”
剧烈的疼痛让她困难的喘息,唇角却挂着笑:“太医此刻应该被召入宫中为宁王妃医治了。”
“那还有其他太医,王府中也有高明的大夫。”君雯焦急道。
安笙无力的摇头:“宁王要杀我,又岂会好心救我,给我找件干净的衣裳,隐秘些的,先回宫再说吧!”
君雯与常德转身出去,忙吩咐人去找干净的衣裳。
白楉贤目光疼痛的看着她,见他们出去后,安笙强撑起身子,吃力的解开腰间衣带:“师父,还能像小时候一样,帮我处理一下伤口吗?”
在这北盛,她唯一信得过的人也只有他了。
白楉贤眼眶微红,似心脏都在抽搐的疼,眼前的女孩,可以说是他一手照料着长大的,如今宁王要取她命,他却什么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