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君书房,清秋低着头正在受训。万灵君道:“虽然,你与砚舟现在是万灵众所周知的伴侣,但怎可夜间在那地方相会,你让别人怎么看。昨日才刚刚夸你,懂分寸神志清醒,接着就给本君搞这一套。你……算了,不可再放肆。”
也不怪万灵君如此动怒,昨日砚舟确实过分了些。万灵君指着清秋道:“回去戴上面纱,把你嘴上的伤口遮一遮,像什么样子。”
清秋提袖遮面,有些不好意思,心中抱怨砚舟真是豺狼,几辈子没吃过肉一样乱咬人。心中话刚落,就见林公公带着砚舟走了进来,与之相随的还有方夷。人真是不经念叨。
砚舟带着方夷跪拜行礼,道:“君上,臣所要举报之事正是此人告知。臣也派人去大体查探一番,西宁那边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万灵君翻着林公公奉上来的账本,越看翻得越快。账本写的很清楚,这群人真是胆大包天。他把账本甩给林公公,道:“本君竟不知西宁主事竟有如此只手遮天的本事,万灵当真是人才济济啊。”
林公公接过账本,小心道:“君上莫要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万灵君道:“本君如何不生气,草芥人命之事他们都不怕,他们怕什么啊。那匪贼扰民数年,竟然被压的密不透风,怕是那边主事早也成匪了吧。”
砚舟道:“君上,那边流民正激奋着,臣以为应当尽快进行安抚,解决。不然会更加棘手,臣请求领命前去。”
清秋心道:不是说让她去的吗?怎么会突然主动请命,还是说他想要自己一起去?
万灵君道:“容本君再想想。”
这时,一个小公公踩着小碎步来到林公公面前,附耳低语着什么,林公公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小公公走后,林公公又低语于万灵君听,看得在场之人很是疑惑。
万灵君本就不算好看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更黑了,气急道:“真是疯了,不必迁就他,闯牢者杀无赦。”
闯牢者,杀无赦?这个节骨眼儿去闯牢应当就是去救宋棠或者院长的。院长在京都无儿无女根基浅薄,必定不是去救他,那就是救宋棠的了,难道是她娘家人?不对,若是棕熊一族的话陛下就不会是这个反应,这反应必定是位高权重者的无奈,难道是砚安。清秋想通这一点,斜眼窥视砚舟,果然他也想到了。
砚舟道:“君上……”
万灵君道:“你那哥哥当真是好胆色,有台阶不下。都散了吧,让他闹去吧,我看他能闹出个什么。”
砚舟极速跑出书房,看他那方向应当是去牢狱了。清秋纠结一番,也起身跟上砚舟的步伐,她心中默默祈祷,千万别出大乱子了。
等到清秋到达之时,大牢门前的阶梯上,满是尸体与流淌的血液,而砚安正被一群士兵围着轮番攻击,镇守牢狱的各种阵法也是齐开抵挡着他,他身上布满伤痕。突然,从天而降一手拿横刀之人斩向砚安,那人是程统领!砚安忙于对付蜂拥而上的众人且重伤在身,根本不可能躲过与他实力相当的程统领。
砚舟与清秋瞠目,不约而同移形换影闪现至士兵外围,清秋掷出朱墨,砚舟祭出狼牙棒,帮助砚安挡住那致命一击。三兵相接,发出巨大的冲击,士兵倒了一片,程统领与砚安也是被冲击到口吐血丝。
砚舟落到砚安身边,道:“哥,你疯了!”
本就重伤的砚安此刻更是虚弱,他止不住狂笑起来。见他不再硬闯,程统领擦干净嘴边的血丝,收起武器,对清秋行礼,道:“殿下,您看……”
清秋摆摆手,示意他退下这事她来解决。程统领也是识趣之人,带着众士兵离开现场。
今日又是绵绵小雨的一天,天气十分昏暗,空气潮热异常压的人喘不过来气。砚安似是笑累了,嘴角虽还是笑着身体也再颤抖着可却无声,就像精神错乱不常了一样。或许是喘不上来气了,他极速深吸一口气,大声哭喊起来。
轰隆一声,天空紫电闪烁细雨转瞬之间倾盆瓢泼,可这并没有掩盖住砚安凄惨的哭声。他道:“为什么还是发生了,都那样规避了。为什么还会这样!”
砚舟心中一揪,他也没想到万灵君所说的放过砚安,灰狼族一命竟然是拿宋棠下刀,他内心是愧疚的。平心而论,宋棠待他不薄,待灰狼一族也不薄,终究是他们亏欠了她。
砚安拉住砚舟的手,颤抖道:“砚舟……砚舟,竹溪说她要找娘亲,不行我得去救她,她最怕暗无天日的地方了,我得快点,她会哭的。”
砚安推开砚舟翻身想要从台阶上爬起来,可惜四肢无力又重重地摔了回去,他并不放弃再次尝试站起来。几次无果,他放弃站起,四肢并用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上爬着,而他刚刚凝集的伤口一瞬间就崩裂了鲜血直流,血染长阶。
砚舟不忍看自己哥哥如此狼狈不堪,一个横劈把砚安打晕了过去。他转身道:“殿下,我哥需要马上治疗,万灵宫大牢与殿下寝宫相近,可否请殿下……”
砚舟还没说完,清秋就来到他身旁,帮他架起砚安,一挥手示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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