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黑着脸瞅着他道:“你是哪条线上的?”
胳膊被韩子矶捅了一下,千秋轻咳一声,立马改口:“你是哪儿来的?”
“吴国。”男人微微欠身行礼:“吴国太子司徒锦,贸然叨扰,还望皇帝和这位娘娘见谅。”
韩子矶脸色变了变,吴国太子可不是什么随意的人,怎么就这么随意地出现在洛阳,看起来还跟未晚勾搭上了?
太子那可是未来的国君,就这么出现在这里,给人家提前预告了吗!通关文牒是真的吗!有经过相关部门允许吗!
千万句脏话汇集在心里,韩子矶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的却是:“吴国太子这么千里迢迢跑过来,也是辛苦。皇上不知道此事,故而没能好好招待,也请见谅。”
“哪里哪里。”司徒锦侧头看了身边的人一眼。道:“在下此番只为寻多年前所遇一人,实在是心心念念地放不下,所以也未经我父皇同意,就偷偷来了。”
心心念念放不下?千秋看了一眼未晚,这小妞儿难得地一脸娇羞,哪里还有半点冰山美人儿的气势。
“皇兄莫要生气,我只是在街上看见他了,觉得有些熟悉,所以就追去看看…”未晚咬唇:“与吴国太子也不过是多年之前有过一面之缘,所以……”
“哦?”韩子矶淡淡地开口道:“是小时候你们开玩笑,互定终身的那个?”
韩未晚有些诧异:“娘娘怎么知道?”
千秋咳嗽一声:“朕告诉她的,先不说这个,吴国太子此番来,是要做什么?”
司徒锦看了未晚一眼,笑得温文尔雅:“自然是寻好了人,就打算提亲。”
未晚脸上红得跟什么似的,一跺脚就跑了出去,小女儿姿态十足。千秋看得好笑,心想这也是段好姻缘,但是旁边韩子矶的神色明显很不爽且严肃。
“据本宫所知,太子殿下已经纳过好几个妃子了吧?”韩子矶沉声道:“既然已经娶了别人,还念着当初的玩笑话做什么?”
司徒锦微微一愣,正色看了韩子矶一眼,道:“这位娘娘了解得…真透彻。在下是立过几个妃子,但是都并非在下自愿,也没有对谁有偏爱。在下心里,一直念着的是公主。”
千秋忍不住插嘴道:“也难得有这么长情的。”
韩子矶哼了一声,凉凉地道:“既然念的是未晚,那早些年怎么不来提亲?要在不得己立妃之后再来?”
千秋看出来了,韩子矶对这个人很不满意,虽然她不认识这个人是谁,但是石头这样的态度不会没有原因的。
于是她帮腔道:“吴国太子真若想娶皇妹,也该拿出些诚意来,下国书为聘,也不应该这样偷偷摸摸地来寻。”
司徒锦收敛了笑意,正色道:“我来寻她,不过是怕…这么多年了,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喜欢上其他人。吴国也不比现下大晋安稳,父皇抱病在床,也就是这段时间好了些,我才有空出来。”
韩子矶不说话了,千秋挠挠头道:“此事就再议吧,既然太子都来了,那就顺路去看看你姐,应该是你姐吧?”
她说的是皇后,司徒锦脸上却没多少高兴的神色,只淡淡地道:“好。”
于是这位从天而降的太子殿下,就决定住在了芙蓉殿的侧堂。
“这个太子是怎么回事?”千秋趴在韩子矶身边,替他揉着腿,舒展一下酸疼的身子。
韩子矶躺在床上,一边享受一边道:“他是吴国先皇后的嫡子,而司徒秀秀是现任皇后的嫡女,这两人关系也就是表面上过得去,听说背地里争得很凶。吴国可没有男尊女卑,男女都是可以当皇帝的,即使是嫁出去的女儿也一样。所以我想,现在司徒秀秀是大晋皇后,所以司徒锦也想参一脚,捞个大晋驸马当当。”
千秋眉头大皱:“他不是说喜欢未晚么?未晚可是一直念着他的!”
“呵。”韩子矶翻了个白眼:“男人的话你也信,未晚那么可爱的女子,又是大晋最得宠的公主,他当然是喜欢,恨不得马上娶回家去巩固地位。一举两得,多好。”
只是因为需要么?千秋眼神黯淡了一些,忍不住有些心疼未晚。
“先不说这个,神候有没有说我们下一次什么时候能换回来?”韩子矶叹息道。
千秋撇嘴:“我去找那神棍了,但是人都说他出远门了,说是要替咱们去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