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提示音快要结束的瞬间,地底忽然冒出了一道漆黑的骨头,携带着腐蚀的气息,宛如怨恨的最后反扑。
萧淮眸光一沉,身子猛地侧开,那块骨头擦过他的手臂,顿时半条手臂都如同被烈火灼烧般疼痛难耐,皮肉迅速被腐蚀,焦黑的痕迹蔓延开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臂,眼中没有半分动摇,反倒泛出一丝冷意。
萧淮抬眸,冷冷地扫了黑骨一眼,下一秒,一道灼热的火焰跃起,毫不留情地扑向那根黑骨。
火焰的声音像是在低声呢喃,伴随着最后的一缕黑烟,骨化为灰烬,散落于虚空中,悄无声息。
这场漫长的守夜,终于迎来了尾声。
然而,萧淮并未急于离开。
他只是缓缓坐在地上,背倚着白骨之墙,微微垂首,沉默地望向地面。
阳光透过墙体的裂缝,悄然洒在他身上,像是一种遥远的恩赐。
血迹斑驳的衣襟、遍布的污秽与深深的疲惫,在阳光下显得如此鲜明。
萧淮的双眸在光中微微合上,睫毛轻颤,像是沉默的蝴蝶翅膀,带着某种难言的疲惫与冷峻的美。
在这片阴冷之地,他成了唯一的光。
他仅仅是坐在那里,便像是在破碎中重生的灵魂,透着令人心悸的静美。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淮才觉得呼吸的空气不再冰冷了。
当他准备起身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踉跄了一下。
就在他即将倒下的瞬间,一只手稳稳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抬眼望向站在一旁的陆沅时。
他不知道陆沅时已经在这里站了多久,但他确实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看到陆沅时的第一眼,萧淮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回避那道目光,也许是因为在洛基给出的无数个死亡幻境中,他们的身影一次次重叠。
可手心传来的温度,却让他最终没有避开。
萧淮抬起头,声音微弱却带着几分轻快,轻轻地问道:“神父大人,你在这里待了多久?”
陆沅时看着他,偏了偏头,平静地回答:
“我是来打扫卫生的,看到你一直没走,所以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走。”
萧淮愣了一下,随后嘴角微微扬起,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本正经,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些话怎么有种莫名的萌感?
看来神父平时的精神状态还算稳定。
然而他教堂一丁点儿卫生都不弄,却来这里搞卫生。
萧淮笑着,眼中的疲惫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