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去了你的及笄礼,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萧祁云的声音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杜筠婉心中一紧,她怎可能不知太子出席自己及笄礼的深意。
只是,她有选择吗?
“大殿下,民女无法左右皇权的决策,但民女的态度,大殿下是知道的。”杜筠婉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坚定。
“哼!口说无凭,本皇子可看不透你的心!”萧祁云微微眯起眼睛,略带讽刺地审视着杜筠婉。
杜筠婉再次强调自己的立场,眼神中满是诚恳:“大殿下,民女并无攀附权贵之意,父亲和整个杜府也绝不会希望民女成为太子妃。父亲一生清廉奉公,兢兢业业为朝廷效力,只为尽忠职守,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萧祁云挑起唇角:“是吗?可你父亲已经答应与我合作了。”
杜筠婉突然抬头望向萧祁云,她想看到他是在诓骗她,可越看心越沉:“是那夜父亲来此带民女回府时,与殿下做了承诺?”
怪不得那晚,父亲欲言又止……
萧祁云并不否认,他看戏一般地点点头:“杜大人是个好父亲,也是个识时务者。他这些年清廉奉公、兢兢业业,本皇子极为认可。然而,人非圣贤,谁不想高官俸禄?杜大人虽品行高洁,但在这滚滚红尘之中,又岂能完全免俗?”
放屁!
若不是你以我相逼,父亲怎会同意?
杜筠婉心头骂的很脏,可面上还是一忍再忍:“大殿下,民女不知父亲承诺了您什么,如今这局面,实非民女所愿,也绝非杜府所期。民女恳请大殿下,莫要让父亲被无端卷入,若是殿下需要助力,民女愿成为殿下的左膀右臂,但求放过父亲和他半生维护的杜府名声。”
萧祁云闻言,似笑非笑地审视着杜筠婉。片刻后,他嘴角轻挑,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左膀右臂?本皇子对你势在必得,是以暖床也好、时时娱乐也罢,要左膀右臂作甚?”
杜筠婉把心一横,跪下:“民女心有执念,若不能入宫达成,此生难安!入宫期间,民女愿成为大殿下的眼线,为大殿下传递宫中的消息。民女定当小心谨慎,尽心尽力为大殿下办事。心愿达成之后,民女自愿脱离杜府,不求大殿下偏爱,愿入府哪怕做一名下等通房,不留名册、不抬良妾。但求不牵扯杜府名声,求大殿下成全!”
杜筠婉的声音微微颤抖。
她说假话时从不胆怯,可今日有些慌,一定是昨夜没睡好,嗯!一定是这样!
萧祁云沉默不语,杜筠婉心中紧张,却也只能静静等待着他的答复。
过了许久,萧祁云缓缓开口道:“杜风将你放在别院不管不顾,你不恨?杜家主母几次三番想置你于死地,你还想维护杜府、维护她?”
“大殿下,民女维护杜府不假,可并非要维护周氏。”杜筠婉沉声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民女分得清是非善恶,父亲与母亲之间的恩怨,没弄明白之前,民女不敢评论什么,更谈不上恨。另外,杜府不仅仅只有小周氏和她女儿,杜氏家族几百人口,哪怕只剩一个明事理、知荣辱的,民女都不能眼睁睁看着杜府陷入危机之中。”
“不留名册、不抬良妾……呵!为了杜大人的声誉,你倒是豁的出去。”萧祁云冷斥道。
随即,他缓缓起身,望着满地的“狼藉”,目光幽深地望向杜筠婉:“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若你真能为我所用,我自不会去打扰杜大人。但若你敢有二心……”
其实他所指的二心,是萧祁昭。
“民女绝不敢有二心,”杜筠婉连忙表态,半晌儿又垂眸道,“大殿下,民女还有一不情之请。”
萧祁云微微颔首:“我知你来意。”
随即抬手对身后的临渊示意,又对杜筠婉道:“随他去吧,你可以带他们二人离开了。”
“谢大殿下恩典。”杜筠婉长舒一口气,起身时腿麻险些重新跪下去。
“不日你将入宫,安心备赛,等我通知。”萧祁云的声音悠悠传来,不似命令,更胜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