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大牲畜接连瘦亡,使钟建新家里的农业生产陷于困境,但真正让钟建新惊恐不安,又彻底失去养牛信心的,是那头尚未长大的小牛犊出现了问题。
那头小牛犊买来时,才四个月,今年八月刚满一岁。这头小牛犊也是黄色的,口粗吃法好,长的生龙活虎,顽皮可爱。
也就是从今年的上一个月开始,这头生长健壮的小牛突然瘦下来,整日萎靡不振,不爱跑动,不爱叫唤,不爱和猪、狗逗玩,就像性格突变一般,与之前的牛犊相比,判如二牛。
钟建新这一惊非同小可。这是一头他专门挑选买来的母牛犊,是想喂养这头小牛长大后,再繁殖生养牛犊,扩大家里的耕牛数量,重振钟家往日家畜兴旺的雄风。
哪想到,小牛还未长大就病了,并且所患病症与前面死亡的四头牛一模一样,这种病症的结局,就是死亡。
钟建新加强小牛营养,甚至给它喂养人吃的白面白米和加工好的草料,希望小牛能健壮起来。
这头小牛同样食量未减,但消瘦症状并没有减缓。
钟建新请来兽医检查,兽医没有诊断出任何病情。
眼见小牛日渐消瘦,钟建新恨不得把自己碗里的饭让小牛吃,把自己的床铺让给小牛休息。他让媳妇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小牛,给小牛增加了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芒果、香蕉、火龙果等水果。
这头小牛尽管香甜的享受着好吃食,就是不见身子骨鼓起来。
钟建新眼看着小牛步入前面四头黄牛的后尘。
此时此地,钟建新听了孙鼐和左凯铭等人在讲述他们用楠木盖房和打制家具时,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故,而自己家里也有八根又粗又长的楠木原木,且家里的牲畜接连患同一种病死亡,这些牲畜又都是死在那堆楠木跟前。这让钟建新浮想联翩,不知家里牲畜的瘦亡,与自家院子里存放的楠木有没有关系。如果真有关系,该如何采取措施,杜绝此类事情再发生,钟建新才向身边的这位活神仙道出这些琐事,看能不能得到这位年轻道士的帮助。
温丹在听钟建新叙述这些事情时,就在考虑钟建新家里牲畜死亡与那些楠木的关联,他总觉得二者没有直接关系。
前面高维新,常一龙,孙鼐,左凯铭等人所讲述的那些事,都是在村民们和木匠们在砍伐楠木树,切割楠木原木,锯凿楠木板材时所发生的,也就是说,只有在人们毁坏或损伤楠木时,才会发生死伤人的事故,这也带有很大的偶然性和人们在操作工具时的失误成分,而不能就据此推断,这些死伤人的事故,就是楠木造成的。
钟建新这一阵所讲的这些事,都发生在他和家人没有损伤这些存放的楠木原木,家里喂养的牲畜更没有劈裂或踢烂这些楠木的前提下,可以说他(它)们没有做过侵犯这些楠木完整和利益的事。
假设楠木像人一样报复,这些祸端也不应该发生在家里牲畜身上。
温丹一时解释不通这件事,他无法回答钟建新的疑问。
因为下山的路程较长,钟建新的故事似乎尚未讲完。
钟建新见温丹不说话,又接着说开来。
就在钟建新家里喂养的耕牛死绝,新买的那头小牛生命垂危之际,他家喂养的看门狗也出现了状况。
钟建新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家里喂养的黄土狗出现问题的时间,与那四头黄牛瘦弱死亡的时期差不多,只不过黄土狗的抵抗力强,生命力更是顽强,患病症状不太明显而已,何况这种瘦弱病症,对狗的侵蚀不太敏感,而狗又是杂食性动物,对瘦弱的消耗能得到一些补充,这种病症对狗的危害,相对缓慢。
崇仁村地处山林边缘,为防止野生动物入侵家园,村里的许多人家都喂养着狗。
钟建新家里养着一条本地产的黄土狗,就拴在一头靠近大门的另一堆楠木端。
钟建新在一根粗大的楠木顶端,钉进去一个大铁钉,拴狗绳一端就绑在这个大铁钉上。拴狗绳有3米长,黄狗的活动半径可以直达半个大门。
也就是在五年前的春天,钟建新家那头三岁大小的黄牛患上瘦弱病症后,拴在大门口的这条黄土狗,也失去了往日的凶猛狂吠,一天里有好长时间卧在狗棚里。
黄土狗站起来走动时,显得焦躁不安,在原地转圈,行走萎靡不振,看起来很疲劳,时不时张嘴打哈欠,嘴里发出呜咽声。
这条狗能吃,没有拉稀,就是喜欢卧在狗棚里或地上,懒得动弹,看着无精打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