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万籁俱寂,黑夜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笼罩着大地。
就在这如死一般寂静的夜中,一个八尺大汉如鬼魅般出现在童计酒楼后院。
那大汉身姿魁梧,犹如一座小山,在月色下却行动敏捷得如同一只黑豹。
屋内,陈墨尘警觉地睁开双眼,目光如电。
他轻轻起身,看着熟睡中的乔上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伸出手指,在乔上云的脖颈上轻轻一点,乔上云的头微微一歪,睡得更沉了。
大汉悄无声息地潜入屋内,背上陈墨尘,随即身形一闪,轻轻一跃便跳上了房顶。
他在房顶上如履平地,每一次跳跃都轻盈得如同一只飞燕,身姿在夜色中划过一道道模糊的黑影。
黄郎中也紧跟其后,脚步轻盈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几人就像黑夜中的幽灵,快速地朝着衙门监狱的方向奔去,不多时,便在衙门监狱外停下了脚步。
翌日,晨曦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屋内。乔上云迷迷糊糊地坐在床上,一边扭动着脖子,一边嘟囔着:“奇了怪了,我脖子怎么像被人打了一样疼?”
陈墨尘一听,心虚地咳了咳,眼神有些游离,顺手拿起衣服穿上,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会不会是落枕了?要不找黄郎中给你瞧瞧?”
乔上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在嘎吱作响,说道:“不用,活动活动应该就好了。”说着,她又扭了扭脖子。
洗漱完毕后,大家围坐在一起,享用小山精心准备的早饭。
吃完早饭,三人坐上小山雇来的马车,马车晃晃悠悠地启动,踏上了返回首阳镇的路。
与此同时,金鼎找到了小山。他满脸堆笑地问道:“小山兄弟,银翠花姑娘可在?”
小山先是愣了一下,脑海中飞速搜索着“银翠花”这个名字,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嘴角上扬,笑着说道:“不巧,翠花姑娘回家了!”
金鼎一听,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想着今天的任务又完不成了,不过好在陈富举还在县城,他得去催催那个家伙。
医馆里,陈富举正鼻青脸肿地喝着粥。
那模样真是狼狈不堪,原本清秀的脸此刻肿得像个猪头,眼睛也只剩下一条缝,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遍布全脸。
这碗粥是他今日最后一餐,若是交不上医药费,他怕是要被医馆赶出去了。
陈富举一边喝着粥,一边在心中暗自咒骂:“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的,既然选择救我,为何只给大夫一两银子,也不知道多给一点,现在可好,害得我被困在这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真是倒霉透顶!”
“吆,陈大秀才这是怎么了?破了相也就罢了,怎么还耷拉着一张脸?”金鼎背着手,迈着方步,阴阳怪气地走进来,站在陈富举眼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滑稽的小丑。
“金……金……金管家?”陈富举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脸上瞬间浮出一丝慌乱,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哼!”金鼎故意重重地哼了一声,眼神如刀般犀利,“我今日来,就是要提醒你,县城的童计酒楼眼瞅着就要开业了,咱们老爷交代的事,你可别忘了。这菜方子必须在他们开业前拿到手,否则,有你好看的。”他边说边摆出一副凶悍至极的模样。
“金管家,您有所不知啊!”陈富举带着哭腔,眼中闪着泪花,“我被柳如是那个贱人骗得好惨,钱财全都没了啊!如今我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我……我……我真是走投无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