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卖完惨的女人不由分说推着人往洋房走。小姑娘这下不犟了,一听到傅老师喊冷赶紧顺着她的脚步往前走。
傅纾满意地捏捏她的雪白的后劲,暗自松口气,却也无所适从。
父母创造的见面之于都乐,大抵惊吓胜于惊喜,之于她自己,多少也是如此。上次分开的些许不愉快,在周围人散去之后,毫不收敛地自心底涌起,让自己这份东道主的热情也显得颇为尴尬。小姑娘从见面到现在都在回避跟自己沟通,细数她对自己说的话,掰掰手指头都还没有她跟父母说的字数多,干得真是……漂亮!
傅纾眼神黯淡了几分,努力消化满心不适。一切都在按照她预定的轨迹走,但是,再见面看来,有些人适应得很好,而她却迟迟无法进入角色。她突然开始怀念上次接机那个天南地北胡说八道的小姑娘了。
进了屋,傅纾借口去厨房看看,几乎是落荒而逃。
**
傅家老大接到人回来,已经在厨房磨了小半个钟头了。她占用了徐瑾的灶台,说要给小姑娘熬冰糖雪梨。
一开始,倒挺像那么一回事儿,但是,慢慢的,徐瑾就不这么觉得了。
徐瑾:“哎,糖!小纾,糖多了!”
傅纾听到叫唤,“啊”了一声,猛地收手,但糖还是多了,冰糖雪梨直接齁成了冰糖糖浆。
徐瑾接过汤勺往炖盅里舀了舀,摇摇头:“想什么呢,那么走神,这怕是喝不成了,加水稀释一下吧。”
傅纾顿了顿手,抢回勺子:“不了……我重新熬吧。”
想什么呢?
想弥补她最好的。
她才从长辈的闲聊中得知,都乐回去就开始生病了,算算时间,这咳疾毫无意外是从北城开始的,而且显然已经持续折磨了小姑娘好几周。
怪她的。
本想着那几天天气不算差,便没有给都乐准备口罩,可眼下看来,小姑娘被雾霾伤得不轻,而她,在那些硬口硬心的疏远计划里,对她的健康状况几乎一无所知。
傅纾越想越觉得内疚,到底图什么呢,这样也不好过呀,小姑娘的疏远气得人眼急,她满腔的郁火无处宣泄,怄得快要赛过灶上的炉温,偏生都是自找的。
看吧,不理就算了,这下见着面都要跑了。
傅纾啊傅纾,你才该灌碗冰糖雪梨去去病!
到底是和自己过不去,傅纾不满得地凿了凿糖块,带了点不自觉的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