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祁连忙将人扶起。
“鄙人不过一介莽汉,平生最羡慕的,便是读书人,今日也是你我有缘,碰巧遇见,不如咱们交个朋友,也让我这莽夫沾沾兄台这般文人气质?”
“兄台过誉了!”
他再次行礼。
随即又道:“在下姓占名自行,敢问兄台名讳?”
竟是占家人?
广灵县第一大家,占家!
萧玉祁回礼,道:“鄙人姓姜,单名一个陆字,只因在家中排行第六,故而,相熟之人,都唤我一声姜六。”
“姜兄!”
“我本是虎头局的一名镖师,受东家委托,去泾县买马,谁知,来到此地,竟然遇见这样的事情,如今,我这任务还没完成,又将自己搭在了这里,惆怅啊!”
“泾县如今是去不得了,前些日子发生暴乱,被人官兵强行镇压,到如今,还不知里面究竟是何光景。”
“这事儿,占兄也知晓?”
“不过是听见了族人议论了几句而已!”
“你这是做什么?”
井边的动静越来越大。
“说了四两,便是四两,你捧着三两银子来,叫我给你水?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当着本官的面,抢本官看管的水?”
眼看着那边的人快要打起来了,萧玉祁握着长刀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占兄可想要水?”
萧玉祁的眸中,迸发出狠戾的光。
“姜兄想要作甚?”
萧玉祁将骨节捏得咔咔作响。
“老子要掐死那中饱私囊的狗官,把这口井,夺过来!”
占自行闻言,连滚在地上的水桶都顾不得,直接将萧玉祁拉到了空无一人巷子。
“兄台切勿冲动,你可知,如今广灵县内,有多少水源?负责看守水源的兵士又有多少?你可知他们敢做这一切,在背后为他们撑腰的又是何人?”
“占兄可知道什么内情?”
占自行环顾了一圈,确保安全,才压低了声音,对着萧玉祁开口。
“大多数人只知道,这一处地界,与京中一位大官,紧密相连,却不知靠的究竟是谁,但我恰好知道!”
当年,他父亲,就是因为替那人办坏了差事,方才遭受责罚,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