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争起来,自己帮谁?
这就好像母亲和老婆同时掉进水里,先救谁一样,两大之间难为小,属于世纪难题,根本无解。
而陈瑛,这个造就了现在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实际上只是朱棣和朝臣博弈的棋子。
“这个纪纲,说什么朝堂上陈瑛一手遮天,我真是!”
陈堪气呼呼的将手中的信纸砸在桌子上,连带着纪纲也怨了起来。
若非纪纲出现在草原上干扰了他的判断,这些事情他早该能想到的,又岂会只将过错放在陈瑛身上。
现在看来,这陈瑛分明也是身不由己,或者说骑虎难下。
他已经成了朱棣手里挥向臣子最锋利的那把刀子,根本不以他自己的意志力为转移。
陈堪逐渐冷静下来,他觉得他还是该回京一趟,不管朱棣和臣子怎么争,陈洽始终是无辜的。
海贸繁忙
别人死不死的陈堪无所谓,他现在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早就不是刚刚来到大明时那个一腔赤子之心的陈堪了。
现在他学会了权衡,学会了利弊,也学会了斗争。
但他始终恪守着一条做人的原则,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他在五城兵马司时,没少接受陈洽的恩惠,好几次斗争陈洽都选择义无反顾的站在他身后,他才能化险为夷。
就拿锦衣卫解救群臣那一次来说,若非陈洽关键时候替他作证,死的就不是李延而是他陈堪了。
后来他陷入朝争危机,与朱济熺你死我活之时,也是陈洽出言给他争取到了扳倒朱济熺的时间。
都是陈堪起于微末之时的恩情,陈堪现在能在大明站稳脚跟,陈洽的在他还弱小之时的那些庇护绝对功不可没。
其中或许有方孝孺的授意,但做事的人是陈洽。
所以,他必须保下陈洽。
趁着现在陈洽还没死,陈堪必须尽快回京。
这个时候再拖家带口就不好了,所以陈堪迅速来到后院与常宁说清楚了前因后果。
常宁闻言,嘴角不自觉的瘪了一下。
片刻后,弱弱的说道:“可你刚刚回家都还没有几天。”
陈堪揉揉他的小脑袋:“为夫这次去京师也不会太久,长则三月短则俩月,为夫尽量在元正之前赶回来,陪你过节,如何?”
常宁当然不依,陈堪只好大白天关上房门。
然后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是将常宁治理得服服帖帖的。
揉着老腰踏出房门时,陈堪觉得他或许该准备一个保温杯了。
叫云程唤来亲卫李四,很快,李四就召集了弟兄,准备随同自家侯爷走一趟南京。
刚回家就又要离家,陈堪当然也是满心不舍。
原本还想着要是时间宽裕,便带着全家回南京去过个年,但是一想到在大狱之中饱受折磨的方孝孺和即将问斩的陈洽,陈堪还是只能将全家回南京过年的念头打消。
陈堪从南京开到北京的宝船已经停在涿州吃灰吃了很久,好在侯爷家大业大,有许多工匠的伺候,宝船还不至于提前退役。
不过,这次从南京回来也是该给这艘宝船找个去处了,陈堪觉得,朝鲜和倭国就不错。
“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