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一个傀儡,还是一个能够号令天下的傀儡,又怎么会甘心只做一个傀儡呢。
就像汉献帝一样,他不想复兴大汉吗?
不是的,他想,但他是个傀儡,军政大权都掌握在曹操手里,所以他根本没机会。
他定然恨极了曹操,却又不得不与曹操虚以委蛇,因为不这样,他不仅没可能复兴大汉,甚至就连性命可能都无法保证。
基于汉献帝的前车之鉴,陈堪很轻易就能推算出本施雅里的生活状态。
如果说在刚刚定下这个计划的时候,众人还沉浸在俘虏本施雅里而立下的大功里。
那么当陈堪推测出本施雅里的精神状态以后,众人想的便是如何拯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别的不说,他留在草原上只能当一个要地位没地位,要权力没权力,谁都能踩上一脚的傀儡大汗。
但是到了大明就不一样了,他可以当安乐公,还可以当归义侯,只要会跳舞,娇妻美婢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君不见唐初颉利可汗在草原上时生活得水深火热,到了长安以后,一跃成为大唐歌舞团的领袖,堪称名利双收的典范。
于是,众人怀抱着解救本施雅里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热切心情,来到了鄂嫩河便的一处丘陵脚下开始扎营。
狂奔了几天几夜的路程,终于看见了被雾气弥漫着的肯特山,一群人的心情都很兴奋。
因为这意味着,他们离解救蒙古大汗本施雅里的计划又近了一步。
将士们在扎营,陈堪却是目光灼灼的看着百里开外的肯特山。
肯特山是蒙古高原上的一座巨型山脉,能够很好的阻拦来自北方的湿冷空气,同时由于鄂嫩河流经肯特山以西,所以这里绝对谈得上是水草丰美的天选之地。
否则,在鞑子撤出中原以后,也不会把汗帐安置在这里了。
正是这里得天独厚的气候,才让鞑子能够短时间内恢复元气,让他们有底气与新崛起的大明帝国对峙。
按照相声公式,此刻,当有捧哏。
于是周石便自觉的把自己放到了捧哏的位置上,凑近陈堪好奇的问道:“侯爷,您在看什么?”
陈堪从肯特山上收回视线,淡淡的说道:“本侯觉得,这么美的一座山,若是一把火烧了,未免有些可惜。”
周石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倒也是,肯特山还是郁郁葱葱的样子最好看。”
一旁的程风听见两人的对话,不由得挠挠头道:“可马上就要进入深秋,肯特山也要变黄了,况且草原上的草烧了,明年还会长出来啊。”
听见程风这煞风景的话,陈堪和周石顿时转过头怒视他:“要你多嘴。”
被两人呛了一句,程风有些委屈的别过头去。
好在他也知道陈堪最近不怎么待见他,所以也不再继续煞风景。
见煞风景的人消失,陈堪继续感慨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周石点点头:“今年烧了肯特山,以草木灰作肥料,明年此山必定水草丰盛,咱们也算做好事了。”
放火
陈堪与周石两人在这里一唱一和,瞬间收获了无数的白眼。
营地扎好,陈堪和周石也默契的停止了交流。
这一次扎营的地点是方胥选的,两座高高隆起的丘陵之间有一小块平地,大营后面便是鄂嫩河,前面则是一条仅有十余米宽的小路。
两座丘陵,恰好阻拦了肯特山看向这边的是视线,被敌方斥候发现的几率也要小得多。
不过根据明军斥候传回来的消息,肯特山下的营帐一片寂静,似乎完全没有派出斥候打探周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