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给线被断的北京就是一座孤城,而北京周边的涿州霸州等地。因为华北平原本身就缺水,粮食的产量不高,所以并不足以成为北京的大本营。
不过,这些都和陈堪没什么关系。
北京的地理位置不好,那就将草原变成大明的,那样北京的陆上威胁不就解除了。
这一次是陈堪第一次大规模领军,以往不管是去太原,云南还是蜀中,陈堪率领的都是小规模的部队。
而在南京算计白莲教也好,还是谋划安南也好,陈堪更多的是处于一个谋士的位置上,真正去操作的都是由别人去完成。
也唯有自己领一次大军,陈堪才知道想要将五千人如臂指挥有多难。
别的不说,大军路过留下来的排泄物就足够陈堪头疼了。
其他的类似怎么扎营,怎么保持大军的士气,甚至是何时着甲赶路,何时派出斥候等等,这些琐碎杂事更是让陈堪脑袋都大了。
若非身边还有一个沙场宿将周石帮他查缺补漏,陈堪觉得他都没本事将大军带到宣化。
所以在急行军好几日,终于将大军带进宣化之后,陈堪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真的没有当名将的潜质。
宣府作为北京的东大门,知道草原上的消息远比陈堪北京要早。
陈堪领着麾下五千大军驻扎在宣府城墙外面的时候,宣府的大军已经做好了备战的准备。
只是宣府的大军做出来的姿态,却是防御的姿态。
没有朱棣的圣旨,他们便没有主动进军草原的权限,只能被动反攻。
山雨欲来风满楼,宣府进入了高度紧张的备战状态吗,陈堪带过来的三千营将士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陈堪一脸便秘似的表情坐在帅帐之中,面前站着的是以周石为首的三千营高级将领,连同陈堪的两大心腹程风和方胥在内,一共九人。
行军多日,陈堪早已不复少年侯爷该有的从容之态。
他就这么毫无形象的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问道:“都说说吧,接下来怎么办?”
作为副将的周石还没说话,程风便率先出声道:“侯爷,末将认为,咱们应该绕道西北,然后主动出击。”
陈堪抬了下眼皮:“怎么绕道,怎么主动出击?”
程风走到地图前沉声道:“侯爷请看,咱们如今所在的位置在宣府,出了宣府便是土默特川,这片草原上乃是如今鞑子的后花园,又有大明对这里虎视眈眈,所以鞑子在这里屯了重兵,不是那么好攻破的。
再看兀良哈三位所在的西拉木伦河一带,由于地势复杂,且与辽东接壤,迫于东北方向复杂的局势,鞑子也在此处布下的暗哨无数,且西拉木伦草原战事一起,那就是鞑子狗咬狗,咱们没必要去管。
反观西北草原,瓦剌部与鞑子如今势同水火,又在上半年狠狠的打了好几场翻身仗,士气必然强盛。
且瓦剌部如今与我大明关系尚可,又买通了兀良哈三卫作为策应,咱们若是向瓦剌部借道,他们必然不会拒绝。
咱们行军至以灵州或肃州为,借道瓦剌,顺着倒淌河与白羊河直捣黄龙,定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程风满脸杀气的讲完了他的计划,大帐之中瞬间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陈堪的脸色更是变了又变。
大胆,太大胆了。
程风这家伙,想的竟然是直捣黄龙。
他以为他是霍去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