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个年轻人虽然是个武官,但这么年轻便能身着绯袍,鬼知道他身后站着哪个大佬。
所以他此言,已经算是服软了。
但这话听在陈堪耳朵里,却是如此刺耳。
不想让自己难做,又非要让自己给他腾出来三个房间,还非住不可?
驿站总共还不到十个房间,本就是供给过路的官员歇脚用的,自己这两百多人早就把整个驿站都塞得满满当当,给他腾三个房间出来,那和陈堪带着麾下露宿野外还有什么区别?
他看着陈瑛,忽然笑了:“若是本官不腾这个房间呢?”
陈瑛眉头一皱,他没想到他都已经把要求降得这么低了,这个年轻的钦差大臣还是如此不识趣,当即脸色便沉了下来。
“那说不得本官只好在陛下面前弹劾钦差大人一个目无上官的罪名了。”
他的眼里满是审视。
在陈瑛看来,他已经很给这个年轻人面子了。
自己是文官,哪怕同为三品大员,文官天
生就比武官高半头。
更别说他早在建文朝便是朱棣的心腹,不管这个年轻人身后站着哪个新贵,他都无惧。
但此言一出,陈堪却是被气笑了。
本来朱棣要他去云南他就很不乐意,现在自己好好的走在路上,还遇上傻比上门挑衅。
就连朝中那些大佬,也不敢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这么咄咄逼人,他陈瑛凭什么?
简直,欺人太甚!
他直视着陈瑛审视的目光,阴沉道:“陈大人若是要弹劾本官,尽管去,但是这驿站,本官今日还就不让了。”
说完,陈堪便要拂袖而去。
“钦差大人请留步。”
陈瑛忽然叫住了他。
陈堪一顿,回首道:“勿复多言!”
陈瑛也怒了,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陈堪那张年轻的脸,语气平静无波的说道:“钦差大人此举,就不怕为家中招来祸事吗?”
陈堪的表情平静下来:“你威胁我?”
陈安见状,连忙上前拉住陈堪道:“大人,不如各退一步。”
陈瑛升任左副都御史,到了京师那就是他的顶头上司,陈堪不怕,但他是真的怕啊。
陈瑛道:“谈不上威胁,本官赶了许久的路,麾下的人手业已困顿不已,只是想在驿站歇个脚而已。”
陈堪甩开陈安的手,朝陈瑛淡淡的问道:“本官可以认为,陈大人是在向本官宣战吗?”
陈瑛一愣,陈堪这句话委实是惊讶到他了,这是哪里来的愣头青?
他是怎么穿上绯袍的?
这种话也要说出来吗?
他当然不可能承认这种事情,摇摇头道:“本官只是在提醒你,你还年轻,不认识本官是谁也很正常,本官只是想教会你一个道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本官只是要三个房间而已,这个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
“嗯,不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