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堪就守在监牢外面,他今天不打算回家了。
所有人都知道,被抓进来的人里面,有许多人都是无辜的,但陈堪现在也没有办法。
他绝对不能再放走一个漏网之鱼。
南城兵马司衙门被无数支火把照耀得宛如白昼,而监牢里的惨叫之声这一夜就没有停过。
直到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时,许远才一脸疲惫的摇动着轮椅走出监牢。
他将一份份整理好的口供递给陈堪。
感慨道:“老了,精力大不如前了,才审了一夜的犯人,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下官得去眯一会儿,大人请自便。”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陈堪看着坐在轮椅之上叫苦不迭的许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明明双腿都已经好利索了,还坐在轮椅上不肯站起来。
知情人知道他是在装逼,觉得坐在轮椅上很有风度,很有些诸葛亮万事万物尽在掌控的感觉。
但陈堪这是知道实情,要让不知情的人看见,还以为陈堪在压榨残疾人呢。
许远说完,也不管陈堪同不同意,一只手自顾自的摇动着轮子,一只手扇着不知道什么羽毛做出来的扇子,缓缓的朝衙门后庭而去,看背影,还真有点名士风流的意思。
没去管许远的恶趣味,陈堪打开一份份口供看了起来。
越看,陈堪便越失望。
从口供上看来,教坊司里都是些小喽啰,没有人知道佛子的真实身份,更没有人亲眼见过佛子长什么样子。
片刻之后,陈堪又觉得这样才合理,毕竟当初的陆丰都已经混到了正四品,在白莲教内也混到了菩萨级别,一样没有见过佛子。
看完了所有的口供之后
,陈堪摩挲着着下巴开始沉思起来。
教坊司的白莲教徒被一网打尽,富乐院这个据点被端,对于白莲教这种见不得光的邪教来说,绝对算得上是损失惨重。
但幕后主使没抓到,一群小喽啰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
除非,顺藤摸瓜,将白莲教在整个京师的据点全部拔除,如此,佛子未必还坐得住。
将口供递给石稳,让他按图索骥的抓人,陈堪便回到房间里认真的研究起盛庸给他的白莲教资料。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若是请了外援,还不能将佛子抓捕归案,他这张脸以后往哪放?
至于江浙一带的那些白莲教据点,陈堪并不打算让人去打草惊蛇。
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鬼知道那些据点还在不在,与其浪费兵力去抓那些小喽啰,不如集中力量将在京师的这条大鱼逮到。
……
城北靠近玄武湖的一处民居之内,一男一女正在慢条斯理的吃着的房屋主人准备的早餐。
男子面无表情,女子却是满脸的烦躁。
看见男子镇定自若的样子,女子脸上的烦躁更盛。
她将筷子一下砸在桌子上,看着男子质问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吃。”
男子面色不变,继续吃着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