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火苗冒起,橙红的光线照亮了一张刀疤脸,火焰在寒风中摇曳,点燃了一根香烟。
位于窗边巡视街道的男人,悠长地吐出一口白烟,尼古丁给了他紧绷的神经片刻救赎。
也让他的耳朵终于能通过周围街坊的噪声,隐隐约约的,没有昨天热闹,男人又深吸了一口香烟。
望向窗外斑斓的霓虹灯火,男人明面上的工作,是一家游戏厅的夜班守卫,没什么奇特的。
就像白天的游戏厅一样,当然这不是他的全部,如同一到晚上游戏厅来往的人,个个身份不显一样。
他只需要站在暗门前,让该进去的人进去,让不该在这的倒霉蛋滚到他该去的地方!
他的工作就像细长的烟身一样,火苗逐渐靠近,烧到他夹烟的手指就只剩烟蒂,那就丢掉就好。
其他的一如段段惨白的烟灰,掉在地上摔散,随风而去无影无踪,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看。
只是一如既往的工作到今天有点奇怪,男人低下头,在地面上走过的皮鞋和高跟鞋少了很多。
而且暗门里面先前突然传出了一阵骚动,接着时不时有皮鞋和高跟鞋,从里面匆忙经过。
想到这,男人及时止住思绪,摇摇头在心中自嘲,他这行就业挺难的,他可不想换工作。
这时一道细微的声音像是从石砖缝里钻出,宛如水浸一般从男人脚下漫到耳朵。
“啦啦啦啦啦。。。。。。”
“嗯?什么声音?”
男人尽力地侧耳倾听,发现是来自窗外的动静,轻铃响动,他好像听到一个极为熟悉的女声在哼唱。
清脆又舒缓的韵律,像是先迅速穿过层层壁障,轻灵地蹿到他耳旁,又蓦然刹住柔和地抚摸。
是童谣么?好耳熟,男人疑惑中身体似乎对歌声产生了肌肉记忆,内心的触动让他眼前恍惚。
“啦啦啦啦啦~”
奇怪,明明是童谣,明明绝不是我会涉猎的类型,为什么会感觉这么耳熟!
男人无形中变得有些浮躁,下意识绞尽脑汁去回忆,可歌声就像来自羊水一样,不负责地模糊。
又像席卷起无数尘埃,穿过腐败荒废的时间,带着宛如母亲在幼儿耳边轻笑的清新。
“小小的一片云呀~慢慢地走过来~”
终于,歌声由远到近变得清晰,可男人不仅没有回神,反而如同失智了一般陷入呆滞的愣神。
说实话,做那么久的特殊工作,男人经常忍不住在下班时间,去看与工作类型相关的影片。
“请你们歇歇脚呀~暂时停下来~”
因为影片的艺术成分,他向来对一些什么转折剧情,大团圆结局嗤之以鼻。
毕竟每一天的现实都告诉他,那些东西只是幼稚的幻想罢了,根本就不存在!
“山上的山花儿开~~呀~我才到山上来~”
可是,可是现在怎么会!街道上歌声越来越近,男人傻愣愣地站着,连烧到指腹的烟头也没发现。
回忆如思潮,向来不讲合不合时宜,各种各样事物如同立体影片在男人眼前闪过,原来,真的有反派会因为一首歌而仿徨啊。。。。。。
哪怕是一个飞檐走壁的身影,在此刻也宛如童年的母亲跨越时光而来。
炽明的火光,也无法打断这绝对的一瞬,反而像是母亲给予煎熬的内心,略带责备的嗔打。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