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房季母听闻,连忙抖抖衣裳跑出来,媳妇天然怕婆婆,她一听婆婆两个字都开始打哆嗦。
“舒舒,快,收拾下你回房休息下,桃桃和我去迎一下。”昨日闹得那么僵硬,今天一顿冷嘲热讽逃不过…赶紧让女儿躲躲,可再别起摩擦了。
人没了,钱还在的怨气堪比被负心汉书生杀死的女鬼,望舒内心的哮天犬直接面上咆哮:“休息什么,我要种菜,不要管我!人来了就迎进来,怕什么!”
还有什么比人没了,钱还没花更火大的事吗!
被吼得心跳加速的季母:……吃炸药了!不会又闹一轮吧,看女儿怒火中烧,真阿弥陀佛!
那边季老夫人面沉如水端着架子扶着孙女季望月的手进门,一个眼神甩到季母身上,吓得季母本能一哆嗦,边上还有季大兄呢。
“快…快快进门来,婆母,大伯。”季母一转身看到院子里挥锄的女儿,硬是把本能的颤音拨乱反正,镇定地迎人进门。
“哼,你还当我是你婆母?”
季老夫人昨天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自从媳妇熬成婆将她婆母熬走,二十年未被人如此蹬鼻子上脸怼过,昨晚反复思量一夜未能入睡,整宿咬牙切齿,今天重振士气,带着大儿子和孙女过来镇场子。
“儿媳不敢。”
几人经着游廊,季老夫人一眼便看到粗布麻衣慢吞吞刨地的望舒,十分诧异,这三儿的日子不至于沦落到让女儿下地吧。
“这…成何体统…哪有正经闺女下地的…”
不敢说女儿,做什么她自有主意,季母硬着头皮,“舒舒身子骨不好,医师说这样能锻炼身体。”
“医师会叫一个淑女下地种菜?”季老夫人没好气,当她好糊弄是吧,“哪个医师说的,我问问去。”
季母汗然:……本人…假冒医师。
整地起垄,马马虎虎,也就是个样子,望舒沿着垄边走,边走边撒种子,撒完了也没看站在旁边的几个观众,叫了人过来,“桃桃,太阳下山了就淋点水。”
“这种地也是五不像。每一垄的大小、高低,泥土平整,垄线拉直,泥块大小都不像话…这在院子种菜,作为门面…”
真尼玛啰嗦,望舒一把扔了锄头,回头刺了一句:“你行你上,别跑别人家里啰哩巴嗦!”
……
季母头皮发麻,连忙拉着说教不成被一顿刺的婆母去正厅,“我们往厅堂坐坐。”
“好啊,三儿媳妇,真有你的,看看你教的好女儿,桀骜不驯冥顽不固,长辈好心好意,她倒打一耙,不识好歹!”
季老夫人指着望舒气得浑身颤抖,“这是我三儿的家,还轮不到你一个小丫片子颐指气使,鸠占鹊巢!”
望舒当着天翻了个白眼,一个字也不说,噔噔噔跑回西厢房,把门一摔,“哐”声震天响!
灶上正竖着耳朵听的嚒嚒被突如其来这一声“哐”吓一大跳,捂着心赶紧赶紧专心清洗晚上做月饼的模具,唉,原本好好的,怎么就跑出这么多亲戚,弄得家宅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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