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楚川柏那时候从不认为自己会喜欢谁,甚至不认为爱情这种东西是存在的,就像他的父母,百分之九十五的匹配度将他们绑在了一起,短暂的激情后是一地鸡毛,如果这是爱情,他不可能会有。
所以他确实发誓了。
年少无知,年少愚钝,自视甚高甚至是自傲自负,想着争一口气。他发誓了,后果说得要多狠有多狠,一条退路都没给自己留,以至于到了如今,真空状态回笼,他贴在舒荷滚烫的皮肤,毫无聚焦的眼盯着他的颈侧,想用信息素强行铐牢他。
可他连信息素都没有用。
他甚至无法走到需要用信息素做筹码图便利这一步。
楚川柏垂着眸子,张口咬住舒荷颈侧,他就这么咬着,眼睛闭着,疯狂乱窜的信息素侵占了整个房间,烈酒味熏得醉人,舒荷闻不见,看不见,听不见,他浑身都冒了薄薄的汗,喉咙堵着发不出一点声音。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系统被马赛克了,他连找谁帮忙都不知道,舒荷掉着眼泪,湿漉漉的泪水砸在楚川柏宽阔的肩膀上,楚川柏好像费劲地动了一下,滚烫的唇贴在了他的侧脸上,问他:
“你在怕我?”
舒荷觉得不会有谁不怕的。
他抽泣着,没有回答,楚川柏缓慢地抬起自己的手,按在舒荷肩上,舒荷右肩一沉,鼻尖红红侧头的时候感觉到他手腕上圈着一个铁一样冰冷的手环,质感有些像那天那个铁球。
“那天我就感觉到了,上了车后你不看我,就算无意对上视线你也会立刻偏开头,就因为我开的那几枪吗?”
低沉的嗓音夹杂滚烫压抑的喘息,他咬字慢极了,一句话生生说了二十几秒,透出阴郁。
“如果当时开出那几枪的是楚川亭,不是我,你也会害怕楚川亭吗?”
舒荷热得呼吸不稳。
……他不会。
怕楚川柏,是因为楚川柏在剧情里的定位,他是比他还要厉害的反派,都是反派,可他们却天差地别。
如果说一个是幼儿园级别的小霸王,那么另一个就是博士后级别大霸王。一个小朋友在过家家,一个博士后在腥风血雨。
他们,还是不一样的。
舒荷低着脸,腮颊碰到了楚川柏手腕上那个铁环一样冰冷的东西,他没有在意,此刻也不可能有心去在意这些,他无声哭得眼睑也红了,语气含糊得透出种天真的委屈来,“……你别欺负我。”
男人恍若未觉。
“是不是楚家有谁跟你嚼了舌根子?”
“还是你从谁那里听说了什么?”
“他们在你面前诋毁我,是不是?”
舒荷不说话。
楚川柏:“我想咬你了,小荷。”
“别咬我。”舒荷抽泣。
说不咬,楚川柏还当真没有再咬,他撤离滚烫的唇齿,将自己的手腕递到舒荷手边,谁也分不清他此刻是清醒的还是不清醒的,或许就连他自己本人也分不清自己此刻在想什么。
舒荷手中被人塞入一个铁环一样的东西,铁环里是楚川柏莫名有些粗粝的手腕,好像是有疤痕,他摸到了,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就听见男人嗓音滚烫地嘶哑说:“这是抑制易感期的手环,按钮在这里,按下去,让我理智点,这样我就不会欺负你了。”
舒荷摸到了铁环上的按钮。
在他眼中,楚川柏此刻是易感期了才会这样,可能楚川柏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在欺负人,他摸着那处按钮,没有摁,声音轻轻哑哑地说:“是有电吗?楚川亭上次拿了个铁球,我只碰了一下就被电到了,好疼的。”
楚川柏沉默。
“你怎么不讲话了。”可能是觉得楚川柏清醒了些,舒荷胆子变大了,“会很疼的,你以前都是这样过的吗?”
“……嗯。”
他的嗓音更哑了,“就当惩罚我欺负了你,按下去,等我清醒了我亲自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