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那边定下了两家的婚事,关于柳家和赵家的缔结良缘,早在众人的预料之中,谁不知道柳如烟和赵辰走得近?谁不晓得赵辰喜欢柳如烟,日日都跟在人家小姑娘的屁股后面跑?
婚事敲定,聘礼上门。
纳彩,问名。
纳吉,纳征。
婚期定在下月初八,据说是今年顶好的黄道吉日,过了这一日接下来便没有太大的好日子,要等到来年,所以赵辰不想等。
横竖这些年他一直跟着柳如烟跑,该准备的早就准备起来了,所以就算只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其实也算是时间充裕。
赵家开始忙碌起来,柳家也是进进出出。
两家都是喜气洋洋的,一嫁一娶都是大喜事。
但有人高兴,必定会有人难过。
不似柳如烟这般平静,柳如雪几乎是伤透了心,日日垂泪,瞧着好不痛苦,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另外,同样暗自神伤的还有季博达。
站在侍郎府的高墙外,瞧着被风吹起的红绸,那样刺眼的红,着实叫人难受得紧,可他只是一介白衣,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睁眼干看着。
事已至此,鸿沟跟前,那是谁都跨不过去的阶级沟壑,条条大道通罗马,可有人……生在罗马!
季博达站在墙下,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
“季大夫?”
季博达陡然回过神来,这才瞧见站在身后的柳如雪,不由的眉心皱起,“柳姑娘?”
“季大夫怎么在这里?”柳如雪不解,缓步上前才看清楚季博达眼底的微红,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墙头,恍惚间便可明白这意思。
这个位置,对应的应该是后宅。
侍郎府的后宅,有什么值得季博达惦记?
答案,呼之欲出。
柳如烟。
“你来见如烟啊?”柳如雪问。
季博达摇摇头,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只是路过罢了,恰好路过,仅此而已。
”
语罢,季博达抬步就走。
柳如雪站在那里,目光沉沉的落在季博达的背影上,“季大夫,你以后不必来了。
”
季博达陡然顿住脚步,却没有转身。
“家里已经定下了如烟和赵家的婚事,若季大夫真的为了如烟好,就不要再来打扰,免得流言蜚语传出去,有碍于如烟的名声。
”
柳如雪平静的开口。
字字句句都是为了柳如烟着想,可对于季博达来说,无外乎是刀刀见血,字字诛心。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