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装死……
他小时养过兔子。兔子遭遇危险,也会直挺挺地装死。
权倾朝野、阴郁残暴的九千岁也会有丢面妄图装晕蒙混过关的时候?
刘子骏眼睛弯了弯,双臂用力,轻松地把怀里的人颠了两下。
郝瑾瑜吓得眼皮乱颤,再感受到“要摔下来”后,不受控制地睁开眼,恰巧撞进促狭的笑眼里。
四目相对,无声尴尬。
社死啊社死。
郝瑾瑜面无表情地从刘子骏怀里跳下来,整了整略有些凌乱的衣袍。
而后快步如飞,仿佛身后有狗撵一般,飞也似的逃跑。
须臾后,身后传来肆无忌惮的大笑声。
郝瑾瑜整个人仿佛刚从开水里烫过一般,皮肤通红。
牵着小矮驹,姗姗来迟的庆云瞧见自家主子这副尊容,吓道:“主子莫不是感染了风寒?面皮怎这般红?”
郝瑾瑜白他一眼,咬牙齿切道:“你怎么不等到八月十五来?”
“距离八月十五还有十日,主子莫不是想吃月饼了?”庆云眼睛一亮,“属下知晓大人最爱枣泥馅月饼,特意准备好了。”
郝瑾瑜长吸一口气,心里默念打工人守则:莫生气,莫生气,气死了无人替。
“洒家最不爱吃枣泥,洒家最爱吃五仁!”
庆云奇怪地眨眨眼。
可是主子之前最不爱吃五仁啊。
追来的刘子骏听此,不禁蹙了蹙眉。札记中记载过——去年中秋节两人曾偷摸幽会,郝瑾瑜与原身分食一块枣泥月饼。
这札记怎么回事?为何所记内容与真实的郝瑾瑜有所偏差……
札记中的郝瑾瑜霸道阴狠,让太子又爱又怕。实际上的郝瑾瑜心计虽深,却有时意外的蠢笨……
难道这阉贼……故意隐藏真实的一面不让太子知晓,好保持床笫的上位者优势?
若是原身看到郝瑾瑜这副梨花带雨的小模样,怕也忍不住想把人压在身下吧……
等等,我为何要用“也”?
刘子骏揉了揉眉心,果真是被札记影响得太深,一时不查就想往那方面想。
看来抛开札记的误导,重新观察郝瑾瑜,探查其真实的性格,方为上策。
刘子骏抱胸观察郝瑾瑜。
瞧见对方明明害怕得眼神闪烁,又强咬着牙登上小马驹,颤巍巍地摸了摸小马驹的脖颈,无声地低语。看口型说的是“乖小马,跑慢点,给你吃上好的料草”……
刘子骏哑然失笑。
接着,便见郝瑾瑜眼尾一抬,露出些许自傲的表情:“仔细点,莫摔了洒家,不然扒了你的马皮。”
嗐。
刘子骏扶额,马能听得懂,必然嘲笑他这一番打肿脸充胖子的行径吧。
这小阉狗也许、大概、或许有那么几分迷糊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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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马车后,刘子骏便察觉郝瑾瑜在刻意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