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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好是月末的假期,书院里不少学生回家探亲,山路上人来人往的很热闹。霖铃向岑观打听好简唐家中的住址,换件衣服下山家访。
简唐家位于七柳县县中心一条叫骆驼巷的街区,是一座三开间灰瓦宅子。从地段和房子大小来看,简唐家用现代标准来看也算是一个妥妥的小中产家庭了。
霖铃在门口对一个家丁自报家门,递上名刺。她等了一小会时间,对方就出来请她进去。
她一进简唐的宅子,迎面走过来一个中年男子,眉宇间看起来很忠厚,而且简唐的五官和他有点像,一看就是简唐的老爹。
“先生!”那中年男子拱手施礼道:”再下就是这不肖儿的父亲。犬子顽劣,连累先生上门教导,实在惭愧!惭愧!”
霖铃看对方这么客气,赶紧也回礼道:“简员外客气了。我今日无事,才下山走动走动,打扰了员外休息,请恕罪。”
“先生哪里话来。应是我去拜访先生,只是近日烦冗之事太多,才误了在下登门。先生,快请进。”
霖铃跟简老爹一边客气一边走进屋子。简唐家的正屋布置比较简单,中间设置一道屏风隔开,屏风前有一张朱鹤膝方桌。
简老爹引霖铃在方桌前坐下,又让家丁给霖铃上茶。原来简老爹是做茶叶生意的,端上来的茶也格外香醇。
霖铃喝了几口便道:“简员外,实不相瞒,我今天上门是想问问简唐。。。”
简老爹一脸紧张道:“可是犬子为书院惹了什么麻烦?”
霖铃马上否认:“没有没有。令郎很好,只是。。。哎我就直说了,令郎是不是平时睡眠不够?”
简老爹疑惑道:“睡眠不够?”
“嗯,”霖铃道:“他平日在课上总是睡觉。所以我有些疑惑,不知他是否晚上没休息好,所以白日里精力不够。”
在霖铃的设想中,简老爹听到这番话的反应不外乎以下几种。一是封建大家长的做派,勃然大怒把儿子大骂一顿,然后让自己帮着管教孩子之类的。二是保持冷静,把简唐的真实情况告诉自己,然后大家一起想办法。
然而真实情况中,简老爹既没有表现出很惊讶愤怒的样子,也没有那种意料之内的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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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无妨,”霖铃说道:“其实我也是刚来精舍,对生员的情况还不太了解。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何简唐如此年轻却又如此嗜睡,是不是身体有何疾病?”
简老爹又欠身道:“都是老朽对犬子教导无方,令他对先生无礼。”
霖铃心里越来越奇怪,他发现这个简老爹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自己说东他说西,除了道歉就没有更具体的内容说出来。
另外,她总觉得简老爹对简唐上课睡觉这个事并不着急。这也有点奇怪,因为正常来说家长看到自己孩子荒废时日总是会有些不满的,但简老爹身上就看不到这种焦急。
一来二去的,霖铃也觉得没必要和简老爹聊下去了。很显然对方不愿意对自己打开心扉,既然人家对儿子的学业情况都不着急,那自己还急什么呢?
想到这,霖铃站起来说道:“简员外,我个人还有些事,就先不叨扰了。”
简老爹赶紧挽留。两人又客气几个回合后,简老爹才让那个引霖铃进屋的家丁再把她送出去,又再三向霖铃致歉,说来日再登门拜访。
霖铃和那个家丁走到门外时,迎面忽然走来一个掌柜打扮的人,后面跟着两个伙计抬着一口用红布盖着的棺材。
那掌柜一见家丁就问:“你简老爹呢?”
家丁忙说:“在屋子里侯着呢。”
那人一听说声好,又指挥两个伙计把棺材抬进去。
霖铃看着那两人的背影,疑惑地问那个家丁:“你家里在办白事吗?”
家丁道:“没有,是员外吩咐订一口上好的棺材,以备他老人家用。”
霖铃心里奇怪,刚才简老爹看起来挺健康的,怎么突然会想到买棺材。于是就问:“员外最近身体不适么?”
家丁笑着说:“那倒没有,只是买着做个防备,毕竟人都有个山高水低的。就是小人攒够了钱也想买一副,以备不时之需呢。”
霖铃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不过转念一想,古代人的想法不能用现代观点去衡量,否则日子都没法过了。
她走到门口对家丁挥挥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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