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中,太后坐在主位,顺治陪坐在旁,两位太妃坐在下手,贵太妃气的满脸通红,淑太妃好生劝着。
博果尔跪在下面,梗着脖子一言不发,在他的身边跪着两个女子,看打扮应该是今日进宫参选的秀女。
“行了,既然没出什么事儿,那就赶紧把两个秀女送出去吧,”
太后的语气听不出喜怒,“贵太妃你也收收,不过是个意外罢了,至于吗?”
贵太妃哼了一声,却没有开口说话,倒是下面跪着的一个秀女从容的磕头道:“是奴才们没见过世面,被宫中的景致震慑,一时不甚险些落水,多亏襄亲王出手相救才幸免于难。妹妹年幼胆子小,受了惊吓胡言了几句,还望襄亲王大量,不要与她计较。”
这殿内明明有太后、顺治和两个太妃在,这秀女却是直接与博果尔说话,博果尔愣了一下,连忙摆了摆手道:“无妨,没事就好。”
“瞧瞧,是咱们博果尔救人呢,姐姐你也忒急了,没问清楚就怪孩子,”
淑太妃笑着对贵太妃说道,“如今这姑娘把事情都说清楚了,姐姐你还不赶紧叫博果尔起来?”
贵太妃有了台阶立刻顺着下,说道:“有太后在呢,哪里就轮得到我做主了?”
太后闻言,温和的看向博果尔:“博果尔,没听到你额娘心疼了么?快起来吧,过去叫你额娘瞧瞧受伤了没有。”
博果尔也不犟了,听话的站起来走到贵太妃的身边,贵太妃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了一遍,又低声细细问他经过。
顺治此时却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大胆的秀女。
若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姑娘,又怎么敢在他们面前开口呢?
这一番不知有几分真的话,不但替博果尔解了围,也叫人不会再怪罪她们姐妹,可谓是恰到好处。
那秀女这会儿却不似刚刚的大胆,规规矩矩的跪着,低着头,看不清相貌,但也能看出她体态纤细婀娜,虽然规矩,却平白带着几分弱柳扶风的气韵。
今儿跟着来的吴良辅见顺治看着那秀女,非常有眼色的低声道:“这是镶白旗副都统董鄂鄂硕之女,董鄂婉瑜。边上那个是她妹妹,董鄂婉心。”
顺治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收回目光,看着吴良辅道:“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呢,没听到太后让把秀女们送出去吗?”
吴良辅哂笑一声,赶紧走过去低声对着董鄂两姐妹道:“两位姑娘,请吧?”
董鄂婉心一直低着头,看不清神色,董鄂婉瑜却是答应了一声,在站起来的时候不经意的往上一瞥,正对上顺治饶有兴致的目光。
她似乎有些紧张的轻咬朱唇,对着顺治福了福身,然后才拉着董鄂婉心一起跟在吴良辅身后走了出去。
顺治见此间事了,也不再多留,起身道:“额娘,前面还有事儿,我就先告退了。”
太后却道:“不急,你再等等,我叫苏茉儿去瞧昭宁了,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样了。”
“她今儿在乾清宫的时候还好端端的,能有什么事,有消息了额娘您叫人去跟我说一声就成,”顺治却不肯留,“博果尔,你也别在这儿耽搁了,让你整理的奏报你整理完了吗?”
贵太妃本还有许多话想问,但听到顺治让博果尔做事,连忙道:“就是就是,你少掺和这些事儿,把心思多放在正事上,别叫皇上失望。”
她早就盼着儿子能有个正经差事,如今顺治肯用博果尔,她自是不敢耽搁,生怕一犹豫叫顺治改变了主意。
博果尔被顺治带出了慈宁宫后,终是没忍住开口问道:“皇上,她,她怎么了?”
顺治停下脚步,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瞪了博果尔一眼,斥道:“瞧瞧你那点出息!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她是死是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今后别叫朕再听到你打听她的消息,否则别怪朕罚你。”
“我,我别无他想,只是想她能平安罢了,”
博果尔出神的望着排房的方向,“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皇上您别怪她。”
顺治着实拿这个傻弟弟没有办法,只能无奈的应承:“额娘不是派人去瞧她了吗,你要不放心,就去乾清宫等消息,朕管饭,行了吧?”
……
秀女排房中,昭宁正盘腿坐在床上,听一个小宫女讲之前在御花园发生的事情。
这小宫女才十来岁的年纪,颇有些天真烂漫的性子,也不怕人,昭宁叫她讲,她便绘声绘色的把自己听说的都讲了出来。
原来这下午秀女们在御花园参加初选的时候,有两个秀女差点跌进湖里,被不知为何闯到那里去的博果尔给救了。
其中一个秀女被扯开了领口的扣子,喊叫了起来,不知是吓傻了还是怎地,竟说博果尔轻薄,幸而她姐姐还算理智,赶紧拦了下来,三个人一起被带去慈宁宫问话了。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刚刚苏茉儿会说太后不得空的原因。
昭宁听完后沉默了半晌,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种古早偶像剧的经典桥段,若不是她知道博果尔是个正常人,都要怀疑接下来是不是就要上演不打不相识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