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嫔听了厄音珠这句话,心里的怒火拔地而起:
“厄音珠,你也是蒙古出身,怎么如此谄媚讨好,我父汗只有我一个女儿,从小对我呵护有加,百般疼爱,是万万不会教我说这种话的。”
厄音珠眨着眼睛说:“你父汗疼爱你?听说你入宫的时候才不到十八岁,你父汗就送你到了千里之外来侍奉皇上?这算什么疼爱啊。况且我可是听说了,你阿玛有十几个小老婆呢,就你一个女儿,要么你父汗有问题,要么你额涅干坏事儿了!”
颖嫔被厄音珠的逻辑惊呆了,这在她心里留下了莫大的震撼。
从小她父汗就口口声声说,最疼她,最爱她,什么都愿意给她,她深信不疑。
可是厄音珠今日说的话,好像也有道理。
颖嫔身上已经不知不觉间湿答答的,风一吹,她便打了个寒战。
“厄音珠,你怎么能如此侮辱我,我听说你昨晚侍寝时,和皇上欢声笑语的玩闹,一点也不矜持,你这样是丢了我们蒙古妃嫔的脸,可见,你阿布之前不送你入宫,就是怕你丢人。”
厄音珠听了这话一跺脚:“颖嫔,我厄音珠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姑娘,我是蒙古之花,才不像你这么矫情。再说了,皇上英俊潇洒,和皇上在一起,我不笑,难道我要哭嘛?难道你侍寝的时候一言不发?那怪不得了,你进宫多年才得了个嫔位,我一侍寝就是嫔了。”
厄音珠犹觉不解气,笑吟吟地补充道:
“还有你刚刚说令妃娘娘,嫔妾看着令妃娘娘就很漂亮很有风情很温柔啊,不像你,尖酸刻薄的样子,看着就讨人厌。”
颖嫔被厄音珠气的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有这么恬不知耻的人。
金玉妍站在一旁,欣赏地看着厄音珠,这可真是她的知己啊,她也觉得,年纪大点儿,风韵才足。
况且,侍寝的时候,开心满足的又不止皇上一个~
令妃听到厄音珠夸自己,冲厄音珠甜甜地笑着:
“谢谢豫嫔的夸赞,本宫也觉得你集美丽端庄和善良爽快于一体,皇上说你跳蒙古舞很好看,若有机会,可以教教本宫。”
金玉妍也笑道:“本宫也会长鼓舞和扇子舞,豫嫔你若是愿意,咱们可以一起跳。”
厄音珠更觉得令妃人美心善了,嘉妃娘娘长得也漂亮,人也热情,她快速地点了点头:
“两位娘娘人真好,那嫔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等回了宫,嫔妾一定去多多打扰。”
颖嫔只觉得厄音珠不知羞耻,根本没法和她交流,于是她矛盾的焦点,又转向了令妃:
“我不屑与厄音珠这种不知廉耻的人说话,皇上礼重蒙古,我们巴林部在准噶尔一战中出力,皇上自然看重我们,我是不需要去媚上讨好的。令妃虽然得到了宠爱,但是她只有宠爱,没有家世,就像无根的浮萍一样,嫔妾觉得,你看似风光,实则心最慌。”
嬿婉故作惊奇地问道:“本宫为什么要心慌,就像你说的,本宫会骑马射箭,会唱昆曲跳舞,会和皇上说笑谈诗词论棋道,本宫的底气足的很,而你呢,颖嫔,你会什么?喝奶茶?吃羊腿?还是在背后议论人?”
颖嫔被厄音珠和嬿婉接连攻击,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回击哪个,她渐渐地失去了理智:
“我不需要你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父汗说了,我只要做一株女萝,一辈子依托他就好了。”
舒妃意欢一直没有开口,此时,她终于冷冷地道:
“颖嫔,你以为做一株女萝,是多么骄傲的事情吗?女萝,枝蔓软弱,必须附物而长。只要依附,就必须柔顺,还要委曲求全,一旦附着的植物不在了,女萝也就化为委地尘。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父汗若是真爱你,就该教你立身处世的本领,教你千磨万击仍坚劲,教给你纵使一时需要依附,但也要长出自己的树干枝叶,自立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