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烨:“?”
这个姿势突然道歉,哪里不对的样子。
秦阵坐了起来,居然是要说正事的姿态,继续道:“前阵子我才听说你去年赔违约金,借了好多钱。怎么不跟我们说?不当我和小简是自己人了?”
“不是,别多想。”王子烨没想到他突然聊这个,只得也起来了,又不知该说什么,先去开了旁边小冰箱,拿了水喝。
他那时候四处借钱,家里帮不上,他找过学校老师,找过其他关系不错的同学,找过合作过的演员,唯独刻意避开了小简和秦阵,还特意叮嘱其他知情人,不要把这事告诉他们俩。
“是不是……”秦阵道,“因为我毕业前跟小简说你功利心重,提醒小简防着你,你听到了?”
王子烨:“……”
那次他们仨也是聚一起吃饭喝酒,他先醉倒了。
秦阵和小简在旁边小声说体己话,以为他睡得死沉,其实他都听到了。
秦阵道:“我后来才发现,就是那次以后,你就没再主动找我们俩玩了,我们找你你才会出来。”
王子烨道:“过去很久了,不提了吧。”
“还要不要当兄弟了?要当就得说出来。”秦阵道,“我真的早想跟你道歉了,是我太多心,那时把你往坏处想了。”
王子烨沉默地喝水,喉结上下滚着,小口吞咽了,而后道:“没,不是你多心,我那时候就是心思不纯,想豁小简帮帮我,幸得他没上我的当。”
他出演的第一部戏太成功了,相比起来,后面上的第二部、第三部就只在播出时,营销出了繁花似锦的假象,播完以后了无痕迹。
红了以后,他本来心态就飘着,能看见的东西全是虚的,实打实的作品后继无力,眼见一天不如一天,又静不下心来去沉淀去思考,只怪运气不好,资源不行,一没背景,二没金主。
那怎么办呢?找身边最有背景的人。
他身边还真有一个。
小简今年没有戏拍,自嘲吃软饭,这是句玩笑话,但即使是他真想吃软饭,也轮不到霍老板来喂,霍总只是普通有点钱,开了间小娱乐公司,小简的亲爹才是业内呼风唤雨的真大佬。小简过生日,亲爹随便送他件礼物,就是让他去大导演新戏里演一个有名有姓的角色。
“阵锅,你提醒小简的话,说的没得错撒,我真的想过利用他。”王子烨道,“现在想起那个时候的我自己,都想扇龟儿子两个耳巴。”
秦阵神情复杂,道:“我当时也不成熟,有多少人在你那种情况下,心态能不崩的?真是兄弟,就该提醒你,该帮你,不该在背后说你。”
王子烨道:“大家都还是学生嘛,能有多成熟。”
秦阵抓了抓睡乱的头发,道:“主要是……其实我本来就有点嫉妒你,谁不想那么红?我怎么就没红的命……就正好借题发挥,小事当大事说,夹带私货,别看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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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笑了出来。
此时的秦阵无比真诚,此时的王子烨也早已明白,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感情比那些小问题都更真实,也更重要。
当时他听到秦阵和小简说那些话时,即将失去两位朋友的恐慌,要远远大过被“揭穿真面目”的尴尬。
小简在那次以后,也没有回避过他,也真的四处托人推荐他出演一些不错的影视剧。后来他和公司撕破脸,事情闹得很难看,他前东家是大公司,签他的下家势必要冒着得罪人的风险。最后还是霍总的公司签了他,不然他现在更无路可走。
“你当时缺钱,”秦阵道,“无论如何该跟我们说,我都还要听别人说,才知道你受过这种为难。”
现在问题是解决了,秦阵还是一阵唏嘘,对当时没帮上忙很愧疚,很自责。
王子烨道:“以后缺钱找你借,别放在心上了。这事你听哪个说的?”
秦阵道:“我老婆今年在话剧院学习,听那边老人议论的。”
他这话说了个囫囵,王子烨完全没听懂,但马上联想到,薛停云的妈妈在话剧院工作。
“?”秦阵奇道,“你不知道吗?我老婆听话剧院的老人私底下聊的,说云萍老师的博士后儿子,为了给小鲜肉男朋友筹钱,跑到企业去当高级打工仔了。”
王子烨:“……”
秦阵道:“云萍老师很爱吹嘘她家薛博士的,也合理,谁有那样的儿子能忍住不吹?去年出了这事,云萍老师再也没提过她儿子,别人问起来,她就翻脸,说她没有儿子。”
王子烨:“……”
他想起来了,他在戏剧节上偶遇云萍老师,忐忑半天上前问好,却被她不客气甚至带了刁难地问“你谁啊?”的时间,就是他付清违约金,和霍总签约后,被安排的第一个活动。
当时薛停云离开研究所去了药企,还不到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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