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今的肩膀线条并不柔弱,而是修武勾勒出的线条,明快,削瘦,但蕴含着肌肉的力量。
越显得那骨骼匀净,纤秾得体。
只是肩后烙着一块红肿的伤痕,似是蹭伤,皮肉没有开裂,但乌紫可怖。
越临取出玉瓶里的药膏,抹在指尖,轻轻点在伤口之上,另一只手缓缓握住他的头发,刚沾水的乌发潮湿,露出光洁白皙的后背。
楚寒今:“你干什么?”
“又警觉了?”越临嗤了一声,“我是怕打湿的头发弄湿药膏,心思清白日月可鉴,月照君在想什么,竟然这样揣度我?”
他声音低,带着一种莫名的调笑和轻浮气,十分的不正经,让楚寒今不觉又皱眉。
浪荡子。
还倒打一耙。
灵泉泛起腾腾的烟雾,缭绕之中,后背的指腹略粗糙,拂过白净无暇的后背,或许是越临的手法过于亵渎,平日寻常的泉水不知多了旖旎气息。
越临看了看一旁的香膏:“原来你平时用这个东西沐浴,难怪皮肤光滑。跟我在一起时用别的,穿上衣服,常说身上这儿那儿不舒服。”
楚寒今眉眼闪过一抹隐忍。
“那时候你总说身子有地方痒,”越临明显是恶作剧性质,靠在他耳畔,吐息微热,“我解下衣服,不知道为你看了多少遍。”
明知道楚寒今端正清雅,偏要触犯他。
热水太烫,楚寒今肩头红了几分,平时一向不对人口出恶声,都失态地咬牙难忍:“你……出去!”
越临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解着衣袍,随手丢到架子上:“不是说好要共浴吗?”
楚寒无意看了一眼他褪下衣物后的身体。典型的习武之人,衣衫紧缚时身量颀长翩翩,可脱了衣服,结实的胸膛上肌肉块垒,腰窄而劲悍,但并非让人觉得臃肿可怖的肌肉,野性又得体,让人一看……便觉得性感迷人。
楚寒今被涌出来的想法弄得厌烦,揉着眉心。
他从没对人产生过欲。望,更不在意俗世虚幻的皮囊,但一看到越临,不知怎么下意识地打量,感到极端的熟悉。
有一种声音在告诉他:
是他。
梦里的那个男子。
那具赤身不着衣的身体。
确实是越临无疑。
这么一想后,温泉中的水温升高,烫得他浑身不太自在,可却不知道怎么遮掩怪异,俊秀的凤眼微垂,转头看池水泛着波澜的另一面。
……都怪这个人。
远山道炼气,向来与身体骨肉合一,这段时间灵气不稳,只因为楚寒今纯正清澈的灵气跟着已经历过俗世欢。爱的身体,一起被玷污了。
楚寒今神色越来越冰冷。
耳边响起“哗啦”入水的声音。越临低声问:“你又在想什么?”
楚寒今薄视他:“我在想,当时我只是失去记忆,可并非不能感知自己在修炼什么。十几年与身体结合的灵属,我怎么会轻易舍弃,和你结为夫妻?”
越临目光幽深,阴阴沉沉,蛇信子似的舔过他的脸,神色露出几分不悦。
他不解的是,楚寒今居然还没被说服,沉浸在“一定被人诱骗了”这样的幻想当中,而他,就是那个花言巧语实行诱惑,哄骗他床榻承欢的登徒子。
越临舔了下沾水的唇,道:“确实有其他的原因,但大部分是你我情投意合,爱意浓烈,顺其自然到了非要上。床不可的程度。”
楚寒今忽略他后半句:“其他原因是什么?”
越临看他的眼:“想听第一次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