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约晨直觉白叔叔叫自己过来不仅仅是为这么一件事,正暗自揣测,就听对方开口说道:“依依要回国了。”
她身子不受控制的微微一颤。
几秒后,在白靖远意味深长的目光注视下,宁约晨缓缓开口:“这是件好事,我也很多年没见白懿姐姐了。”
她承认,在亲耳听到白懿要回国的消息时,自己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或者期待,而是恐惧与深深的不安。
她这些年一直对白懿也是心怀愧疚,并且也早已做好了彻底离开这里的准备。
可是童年时期的那些经历还历历在目,在对方离开后的年复一年里,白懿带给自己的不好的童年回忆也渐渐转化成梦魇,至今她还依旧会在半夜中突然惊醒。
所以在得知对方要回来的这一刻,内心不可自控的产生出的抵触与畏惧之情,让她无法由衷的感到开心或者是期待,甚至连基本的伪装都做不到。
她知道白懿终有一天会回国继承家业,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快到自己根本就来不及做好心理准备,甚至在白叔叔面前装一下都不会;快到她还没有从这个家里离开,就要再次面对这个在自己噩梦中出现很多次的人。
白靖远将她的全部反应都看尽眼里,最后也只是不动声色的说出自己的目的:“依依和她妈妈的感情一直都不怎么好,这点你也知道。中间又隔了这么多年未见,如今她要回来继承家业了,总不能母女关系就一直这么僵持下去。”
“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性格温和。而依依,她也是个好孩子,只是性子比较冷,这些年又在商场打拼历练,说话做事多少会带着些商人的直爽和不善变通。所以她这次回来后,如果因此和她妈妈在生活上发生摩擦,叔叔希望你可以在中间调和一下,这样也可以缓和她们的母女关系。”
宁约晨浅浅一笑,却是勉强:“白叔叔,您言重了,白懿姐姐这么优秀,又是时姨的亲生女儿,无论她们关系怎么样,但终究是母女连心,血缘关系可以战胜一切。无论怎么样都轮不着我这个外人当什么和事佬去画蛇添足。”
白靖远眼里露出一丝欣赏,就听女孩继续道:“虽然这些年时姨并没有说什么,但我知道她心里也是记挂着自己的女儿的。母女之间没有隔夜仇,相信白懿姐姐也很想念时姨,我也很期待她们母女团聚的时刻。”
她这一番话说的诚挚,不带一丝的谄媚奉承之意。完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想法。
谈话结束,宁约晨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就听白靖远说:“有没有想过出国深造。”
宁约晨沉默几秒后,回答他:“白叔叔,我还是决定留在国内。”
“好。”
宁约晨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准备向里面的卧室走去,却又突然停住脚步,转而走进一旁的外用浴室。
白靖远常年吸烟,书房里更是弥漫着一股消散不掉的烟味,虽然那种名贵烟草散发出的味道很淡,也不难闻,但她却异常讨厌。
半个小时后,她换上新的睡衣从浴室走出来,就这么光着脚丫走到卧室里的阳台上。
她看着眼前可以用奢华无度来形容的庄园别墅,内心一片悲凉。
白靖远说的没错,她还小,而世界无限大,自己不必困于这个如皇宫般华丽却又一眼望不到头的宅院中惶惶度日。
更重要的是,自己不属于这里,而她此时此刻所拥有的,也都是从白懿那里抢来的。
外面的人这么评价她,这里的人也如此看待她,只有时姨是全心全意的爱着自己的。
可是自己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对她来又何尝不是一种负担和累赘。
不知这么站了多久,直到脚上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她才返回屋内,拉上床帘,走到另一边落地窗的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画纸,翻开新的一页,开始专心作画。
她很享受这种万物静谧的小时光。
不一会白纸就被鲜艳明媚的画填满,画中背景是机场,而主角是一个背着双肩包,右手推着行李箱的女孩,此时她正背对着朝登机口走去。
宁约晨盯着这幅画看了许久,然后翻开,在画的背面写下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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