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瑾最终也没有杀死许朝歌。
纵使是一样的壳子,他却很清楚,里面装的已经不是他心爱的那个灵魂。
但身体还在,是否还代表着仍有一线生机?
于是,他开始期待着某一天。
某一天,那个人能再次从这具躯壳里醒来。
她会眼梢上挑,似笑非笑很是戏谑地看她,用小手捶他胸膛,说:“你看我做什么?陆怀瑾大鬼畜!”
他每时每刻地期待着,却也无时不刻地地失望着。
那个人迟迟没有醒来。
许朝歌很清楚,陆怀瑾哪怕在看她,也不是在看眼前的她,她惧怕他,终于在第三年,鼓起勇气告诉他,她即将嫁给某个男人。
陆怀瑾愣了好久,还是听到自己笑着说:“成啊,把人带来我瞧瞧。”
人带来了。
是一个处处不如他却深爱着“许朝歌”的男人,也算是一段良缘。
陆怀瑾给许朝歌备了份厚礼,眼睁睁看着那个空荡荡的壳子落入他人怀抱。
毕竟这是她用过的身体,善待是应该的,何况——
没了那个灵魂在里边,他守着一个空壳子又有什么意义?
知道他跟苏樱有过一段的人,都说他疯了,陆怀瑾却明白,他现在不能更清醒了。
清醒得快疼死了!
陆怀瑾回到他曾经任教的校园,沿着二人牵手走过的小路,来回走了无数遍。
回到家,他躺在苏樱网购的躺椅上,先前那枚求婚戒指被他串在了项链上,垂下时,总能落在最贴近心口的位置。
他用体温把冰冷的戒指捂热,可那个理应佩戴戒指的人,又到哪去了?
又到哪里去了!
陆怀瑾自嘲一笑,勾出温热的戒指,捧到唇边,吻了吻。
仿佛他正在亲吻那人柔美姣好的唇。